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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
张大贺本躯身高只比景照煜稍微矮个两公分,放在人群里也是挺高挺酷的小伙子,结果轻轻松松就被景照煜逼到了洗手间的墙角……江之河有些没面子,憋屈地抬起头,疾言厉色地吼了吼:“我是谁!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他这样一吼,景照煜落下来的视线更多了一份审视,神色凝固片刻,把问题具体化:“我问的是,你除了张大贺,你还是谁?”
暗暗的,江之河心里吁了一口气。
想想也是,小景就算再敏锐再聪明,也不能想到他根本不是张大贺……而是躺在医院里的江之河,是他的校长,江眠的亲爸爸!
“除了张大贺,我还是你的……同桌啊。”
江之河面色恢复如常,坦然自若地开口,语气悠悠,拿出了中年人最爱玩的招数——打太极。
景照煜也不急,继续问:“还有呢?”
江之河:“我爸妈的好儿子。”
“还有呢?”
“你的好班长。”
“呵,还有吗?”
“祖国未来的……好栋梁!”
“……”
终于,景照煜懒得再问下去,见不远处有人望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抖出一根放在人靠墙角的张大贺的嘴里,然后拿出打火机,咔嚓一声,火苗倏然跳动。
江之河不仅被景照煜推到了墙角,还被逼着嘴里夹着烟,但是景照煜也不给他点上,自顾咔嚓咔嚓地玩起了打火机;小小的火苗在打火机上一跳一跳闪烁,眼神危险又威胁。
江之河欲要丢掉嘴上的烟,景照煜又替他点上,微微一笑,再次问他:“大贺,你说一个人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的性情大变?”
他就知道,景照煜这小子还不想放过自己!
江之河叼着烟,甘冽浓郁的烟味让他本能地吸了两口,幽幽地,他望向景照煜说:“说明人被改变了呗。”
“被改变?”
对,就是被改变……江之河从嘴里拿走烟,说教道:“正所谓教书育人,就是这个道理。”
景照煜十分不屑,凉飕飕道:“那改变你的那个人也真厉害,能把一个社会渣滓改成了祖国栋梁。”
江之河:……
对视景照煜的眼神,江之河眨巴了两下眼睛,别说张大贺本人眼睛还挺大,典型的下三白眼,用力瞪眼便会给人性格桀骜不驯的感觉。
但是江之河用自己老干部思想中和了这份桀骜的少年气,转换成了半分倔强半分犀利,望着景照煜还有两份真诚,慢慢地,江之河开口强调说:“景同学,我本来也不是社会渣滓。”
“抱歉。”
景照煜不以为然地道歉。
“我以前只是调皮捣蛋一些,你误会我了。”
江之河再次解释。
“喔,是吗?”
语气仍是轻飘飘。
江之河点头,对,当然。
“好,人格变化是改过自新,我理解。
那字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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