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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也一直不好,御医们说,恐难再育。
没有儿子,丈夫却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儿子在一起玩耍,郭氏这心里,当然不好受。
看了一会,郭氏脑中冒出个想法来。
以前,她不曾想过,现在,却觉这念头颇是不错。
郭氏打算将朱由校收养在自己名下,这样对自己好,对朱由校也好。
将来,朱由校就是嫡长子,地位稳固得不能再稳固。
不过,王才人刚死,郭氏就提出来收养皇长孙,未免有些不妥。
正想着过阵子如何跟小爷说这事,就见朱由校突然拽着小爷的胡须哭了起来。
“怎么了?”
郭氏起身走了过去,皇长孙乳母客印月也慌忙奔了过去,连哄带劝才让朱由校松了手。
“小爷,怎么拽起胡子来了,校儿也太顽皮了。”
郭氏见丈夫下巴都被拽红了,有些心疼,想训斥朱由校。
“没事,没事。”
朱常洛摆了摆手,示意客氏将校儿抱走,然后叹了口气对郭氏道:“王才人的后事,还是要办得隆重些才行。”
郭氏一愣,旋即明白定是朱由校想母亲了。
她神情也是一黯,微一点头。
朱常洛心情有些沉重,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儿子当上太子,母亲却依旧被幽禁在景阳宫,九年了,朱常洛都没能和母亲见一面,不知母亲现在境况如何,他这心,自是痛的很。
“那女人,太可恶!”
朱常洛咬牙切齿,“我听说她呼我母为老妈妈。”
丈夫突然说这样的狠话,吓了郭氏一跳,她沉默在那,不敢说话,心里却是对婆婆无比同情的很。
婆婆王恭妃生下皇长子,理应进封为贵妃,但皇爷就是不进封,好长时间婆婆依旧是淑蓉的封号。
现在虽晋了贵妃,可听起来是尊贵,但处境仍和从前一般凄惨,在景阳宫中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我母养我十三年,寸步不离,今日我已有子,却和母亲再难见面。
这世间,太子者,有如我这般么?”
朱常洛神情痛苦,看向宫城的目光,既有无限牵挂,亦有万般怨恨。
郭氏心直跳,唯恐丈夫还会说什么吓人的话,好在,朱常洛很快就平复了心情,转而叮嘱了几句王才人的后事,然后对郭氏说他要去承华殿一趟。
郭氏自是不愿丈夫去西李那里,但也不便阻拦。
当下,自有内监先往承华殿通传,一听小爷要过来,西李很是高兴,可看到无赖子,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娘娘莫要看我,我也不想这样。”
良臣苦着脸,不情不愿的钻到了床底下,嘴里嘟囔两句朱常洛这时候跑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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