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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金良辩解,“这也是根据熟人作案的方向......”
纪展鹏不耐烦道:“那你说按照他这路子查到什么了?根本摆明了就是在转移你们的视线!”
刘茗臻忽然插话道:“纪队,那天看的视频,怎么到秦欢乐举着斧子进了翟喜进的病房,就结束了?护士证词说,秦欢乐和关山鹤的父亲还在走廊里有过追逐,到底是......”
“我拿到的视频就这些。”
纪展鹏不耐烦的敷衍了一句,又把视线调回到肖局身上,“现在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程序合法,我建议,鉴于此案社会影响极大,引起的舆论波动极其负面恶劣,我们一定要争取在年前把这案子定下来,不要让延平的父老乡亲们,把这份惶恐不安带到下一年里去。”
肖局起身,转到纪展鹏身后,拍着他的肩膀,换了副语重心长的语气,“有点耐心啊展鹏,这案件结构复杂,涉及人员众多......现在已经不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时候了,只要心里还存疑,就还得一步一步慢慢梳理,别真造成了什么冤假错案,就追悔莫及了!
毕竟脱去了这身警服,秦欢乐他也是公民嘛,作为一个公民,就有基本的人权,保护他的权利得到公平合法的对待,也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嘛。”
纪展鹏果然脸色大变,立着眉头又要说什么。
肖局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安抚道:“但你说的也有道理,社会上现在传言四起,议论纷纷,不能再拖下去了,小孟啊,你那边正式成立专案组,两案并案,力争七十二小时内,侦破案件,找出真凶!”
“是!”
孟金良站起身打了个立正。
纪展鹏跟着站起身,咄咄逼人道:“那秦欢乐继续留在局里关禁闭可就不合适了,通知拘留所来转人吧。”
送到拘留所性质就变了......秦欢乐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柳暗能否花明,单靠意气用事已经无法扭转局面,肖局等人便是心里再不是滋味儿,也不得不承认,纪展鹏刚才所有的案情梳理都无懈可击。
孟金良将手机抵在腰侧口袋边,悄悄的发信息:“秦欢乐砍晕龚蓓蕾那天晚上,值班护士有按过报警铃,了解一下当时的详细情况,我要细节,所有的细节都不要放过!”
夜灯映衬下,那面布满枯萎爬山虎的墙面上一片明暗斑驳。
朗华大厦突兀的矗立在周遭的一片荒芜中,犹如鹤立鸡群,有种荒诞的安宁。
龚蓓蕾仰头望了望不高的墙体,头皮略微有些发麻。
她没有亲眼看到秦欢乐被转运到拘留所去,她不能想象他被当成重要嫌疑人,戴着手铐,被羁押上警车的画面。
她躲在地下室的办公室门后,咬破了嘴唇,生生憋回了眼泪——眼泪是软弱者的通行证,而翻案只能依靠证据!
这也是刘茗臻告诉她的——她听了秦欢乐的话,一出来就去找了刘茗臻。
“老秦不是最后见过翟喜进的人!”
刘茗臻蹙眉盯着她,“那是谁?”
龚蓓蕾和刘法医不太熟,难免有些瑟缩,“......是我......要不我去找纪队和肖局说......”
刘茗臻一把拉住她,“纪队来者不善,而且证据充沛,你这样说.....我更觉得他项庄舞剑,意在秦欢乐,你即便说了,也错过了坦白的最佳时机,翟喜进也死了,谁能证明你的话?很有可能白白饶进去,变成同情包庇秦欢乐的‘共犯’,不行!”
龚蓓蕾再次抬头看了看恬淡的月亮,暗暗给着自己鼓了鼓劲儿,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墨绿色铁皮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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