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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个点儿了,怎么还没来?”
赵梦雅有些着急道。
“娘,您就放心吧,大哥他是坐着马车来的,又不是骑马来,自然会慢一些。”
言巧儿笑道,“您再这样,女儿可吃醋了。”
赵梦雅没好气地看了女儿一眼:“我这儿还生着你哥的气呢,你这个醋都吃?瞧你这点儿出息!”
这几日里,众人都在极力遗忘凌烟儿的存在,然而如今言敬亭就要回来了,这件事儿又成了不得不搬上台面来解决的问题。
“这几日,你们爹回来的时候,总是会问起老大的事情,我估计他可能听到了些许风声。”
赵梦雅叹了口气,“这些日子陆续有外派的官员回京述职,恐怕有人在你们爹面前提起过什么,我这颗心七上八下的,就怕出点儿什么事儿。”
言灵儿想到高沄瑶的事情,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担忧:“母亲,这事儿若是一直瞒着父亲,恐怕也不大妥当,不如等大哥回来,跟他商量一下,主动跟父亲坦白,总比父亲从别人嘴里听到那些闲言碎语加油添醋的话,来得好。”
“这……”
赵梦雅有些犹豫,她其实挺害怕丈夫发火的,那种大家长的威严,光是坐在那里不说话,都能让人感觉窒息。
“是啊,娘,若是让爹从别的地方知道了大哥的事儿,那大哥还不得被爹打出个好歹来。”
言巧儿也加入了劝解的行列。
“容我想想……”
赵梦雅叹了口气,不由地对大儿子产生了怨怼的心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招惹什么花魁,如今落得个这个下场,又让她这个当娘的如何替他收拾。
儿女都是债,这话说得真的一点儿都没错。
在众人忧喜交加中,言敬亭的马车在言府门口缓缓停下。
言敬亭从马车上跳下来,赵梦雅立刻就红了眼眶,高了,也瘦了。
到底,还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
言灵儿还未见过这个兄长,她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男人,和一直笑眯眯地看起来脾气就很好的言敬和不一样,言敬亭身体要更加魁梧高大一些,五官更像他们的父亲言宏,只是脸上表情看起来冷冷清清的,看起来十分不好亲近。
言敬亭走上台阶,撩开袍子,对着赵梦雅直挺挺的跪了下来:“不孝子言敬亭,给母亲大人请安!”
赵梦雅终于忍不住落下眼泪,她捏着拳头打在言敬亭的背上:“你这个坏孩子!
让你不省心!
让你不听话!”
言敬亭安静地跪在地上,承受着来自母亲的担忧和悲伤,一动都不动。
最终,在一串响亮的鞭炮声中,赵梦雅将言敬亭抱在怀里,痛哭起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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