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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宸心情郁闷,苏锦比他更郁闷。
她长这么大还没说过这么恶心人的话,自己都被恶心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但眼角余光瞥到众人的反应,又心情暗爽。
不论是想借她的手杀人,让她背黑锅,还是想拿她女土匪的身份来羞辱谢景宸,都把苏锦惹毛了。
看不上她,还逼着她冲喜,这是病,得治。
他们越想看到什么,她就越不让他们看到,活活气死他们。
苏锦心情好到爆,然后……就被训斥了。
三老爷一脸严肃道,“这里是栖鹤堂,不是你们沉香轩,打情骂俏也该分点场合。”
不止是训斥,三老爷看谢景宸的眼神还带着失望和痛心,镇国公府对他多年的教诲,居然还顶不上女土匪对他一晚上的影响,他是没见过女人吗,居然把一个女土匪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头疼,真是气的人心肝脾肺肾都隐隐作疼。
苏锦望着谢景宸,清冽的眸子带着迷茫道,“爹爹说的一点不错,你们镇国公府和我们东乡侯府不一样。”
谢景宸挑眉问道,“哪里不一样?”
被晾在一旁的三老爷怒火中烧,眼底酝酿雷霆之怒。
苏锦瞥了丫鬟一眼,小声道,“丫鬟犯错在前,不应该先处置丫鬟吗,怎么先数落你和我呢,你昏迷不醒,镇国公府让我嫁给你冲喜,看见你我感情好,做长辈的不应该很高兴吗?要换做我爹娘,他们会高兴的合不拢嘴,爹爹让我多看多学不懂就问,那以后我是不能人前夸你好,还是应该说你坏话?”
清凌凌的声音在屋子上空徘徊,仿佛一记重锤敲在众人心口上,一个个哑口无言。
真是小瞧这女土匪了!
先前大刀阔斧,凶悍无比,现在又绵里藏针,小意温柔,对上她,竟然没有一点招架之力。
屋内,静默了半晌,没人说话。
那丫鬟是栖鹤堂的,只有老夫人有处置权。
老夫人深深的看了苏锦一眼,摆手道,“把丫鬟拖出去杖责三十大板,再贬去庄子上反省。”
丫鬟扑通一声跪下,磕头求饶,可惜罪证确凿,没人敢帮着说情,最后被捂嘴拖了出去。
很快,啪啪板子声传来。
老夫人淡淡道,“继续敬茶吧。”
丫鬟重新端了茶来,许是方才苏锦太凶残了些,端茶的丫鬟双手都哆嗦,苏锦两眼望天花板,她现在说自己挺温柔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信她?
恭恭敬敬的把茶端给老夫人,老夫人喝了一口,把茶盏放下,她身侧站着的李妈妈便要把事先准备的见面礼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摆了摆手,李妈妈愣了下,就见老夫人把手腕上的玉镯摘下,当作见面礼赏给苏锦,并亲自给苏锦戴上。
苏锦起身时,瞥了眼李妈妈来不及收回去的书,上面赫然两个大字:家规。
苏锦有点懵了。
她不是惹恼老夫人了吗,为什么老夫人不赏她家规,反而给她玉镯做见面礼,难道老夫人更喜欢凶悍的孙媳妇?
唐氏告诉她,因为谢大老爷当年娶妻的事,和老夫人起了争执,母子离心,老夫人并不怎么待见谢景宸,所以才叮嘱她惹谁都不要惹老夫人。
敬完了老夫人,接下来就是南漳郡主。
经过先前一闹,敬茶很顺利,但收的见面礼就一言难尽了。
南漳郡主送的是一套赤金头面,一个字形容,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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