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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帮忙的人多,大家都没走,杀兔子的杀兔子,择菜的择菜,炖肉的炖肉。
人手一样的忙着,没多会儿,院子里就飘满了肉香味,馋得众人直吞口水。
温婉坐在小火炉边炸丸子,正对着厨屋门外,刚巧能见到换洗一身出来的公公站在东屋房檐下和谢姑父说话。
她弯了弯嘴角,终于明白之前为什么没能预感到公公他们在矿山的情形了,因为公公和她爹最后都没事。
要早知道没事的人自己是预感不到的,她就能提前阻止相公和婆婆给公公办丧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回好好记着,下回再遇到同样的事就不必惊慌了。
谢正最后一个来,拎了坛子酒,是学生们送来的孝敬,身后跟着在他家私塾念书的温顺。
温顺背上还背着书包,起初扭扭捏捏的不肯进去,直到周氏出来告诉他一会儿有炖兔肉和红烧肉吃,他才流着口水往里走。
谢正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与妇人计较这些,再说他自己也有孩子,想着哪家大人都是这么哄娃的。
但听在旁人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今儿吃饭的人多,这边碗筷不够,二郎媳妇回家去拿,用竹篮子装了一篮,让大丫抱着三丫,带上二丫,母女四人朝着这边走来,没成想刚好听到周氏的话。
二郎媳妇一向看不起三弟妹温婉,顺带着就看不起温婉的娘家人。
知道温家是一年到头吃不上几回肉的贫农,她嗤笑一声,看向温顺,“亲家小兄弟见过红烧肉和兔子肉不?可别是山猪儿吃不来细糠,到嘴里头给糟蹋了。”
温顺听不来二郎媳妇话里话外的冷嘲热讽,只是咧了咧嘴。
周氏面上黑沉难看,瞪着二郎媳妇,“你啥意思?”
温家来的是三郎家,又不是二房,吃她家肉喝她家水了?
“丢人现眼!”
二郎媳妇扔下四个字,带着自家三个丫头就进了院门。
周氏杵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温顺见他娘不走,扯了扯她的衣袖,问咋了。
周氏咬牙捏紧拳头,说不吃了,回家!
温顺早就被厨屋里传来的阵阵肉香味给馋的不行,这会儿一听不吃了,哪里肯干,跺了跺脚就要哭。
宋婆子出来的时候见这对母子站在外头,问了一句咋不进来?
周氏本来打算直接甩手走人,可一想,继女还要在宋家做媳妇,往后要想每年都得宋三郎的孝敬,这会儿就不能跟亲家母撕破脸,于是扯了扯嘴角,说:“你们家二郎媳妇说里头板凳不够,我们母子俩就不进去占位置了。”
宋婆子听完,脸色很不好看。
她最了解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倒霉儿媳,恐怕说的比这更难听。
虽然她不怎么待见温家这位小后娘,可说到底也是亲家关系,往后有事没事都要走动的,还是这种说不来人话也要说鬼话让大家脸上过得去的场合,那个泼妇一张嘴就给她找事儿?
宋婆子陪着笑说有位置,让周氏母子俩先在外头条凳上坐会儿,马上就能吃饭了。
等那对母子坐下,她才气势汹汹地冲进厨屋,见二郎媳妇帮着温婉炸丸子,一旁的大丫二丫一人手里拿着个肉丸子吃得正欢,三丫还小,吃不了,却也馋得直流口水。
宋婆子拉下脸来,“你把她们仨抱来干啥,当客人没见过猴儿,带过来给他们耍耍乐呵乐呵?”
“娘。”
二郎媳妇幽怨道:“这不是爹回来了吗?咱家本来就该吃个团圆饭,再说,三个丫头都两个多月没见爷爷了,我就想着,让他们爷孙好好聚聚,反正元宝不在,三弟妹肚子里也没动静,爹能想的,可不就只有我们家三个丫头了吗?”
说自己还不忘拉别人下水?
温婉在宋婆子黑脸之前往滚油里扔了几个生丸子,自己拖着凳子往后挪了挪。
二郎媳妇不防,被炸了满脸油,疼得大喊大叫,不得已,带着三个丫头回家抹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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