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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楚按着规矩行了个礼。
杜俏客气地请她就坐,又吩咐锦兰等人沏茶上点心,态度热情而大方。
易楚却敏锐地感觉到一丝疏离。
前几次她来的时候,杜俏会拉着她的手诉苦,把她当成要好的姐妹,而现在,杜俏只是端坐在椅子上,虽然热络,无形中却给人一种距离感。
易楚并不放在心上,也无意叙旧,只笑着取出画轴,直截了当地说:“受人之托,将这幅画送给夫人。”
赵嬷嬷接了画递给杜俏,杜俏打开后,脸色突地变了,问道:“谁让你送来的,我大哥?”
易楚见屋里只赵嬷嬷跟画屏在,遂点点头,“对。”
“大哥现在在哪里,身子可好,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一连串的问题让易楚感到往日的杜俏似乎又回来了。
易楚笑笑,“他挺好的,刚启程要去西北,算脚程现在可能到了保定府……今年许是回不来,最早也得明天夏天,兴许那时就能见到了。”
话说出口,不免有些惆怅,到明年夏天他才可能回来,这也太遥远了。
杜俏正专心地看画,赵嬷嬷却主意到易楚的神情,不由心有所动。
杜俏看过画,叹口气,“画得是我爹娘,我见到爹爹的次数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可看到画,我却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就是父女天性,割不断的。”
易楚笑着回答。
杜俏点头同意,又道:“我只记着大哥小时候的样子,现在许是变了,他跟我爹长得像吗?”
易楚凑上前,细细看了眼画中的明威将军,“身材差不多,眼睛很像,只是气势没那么威严。”
戴面具的辛大人气势也很足,可易楚想起的却是替她绞头发,温柔地哄她亲吻她的辛大人。
杜俏很以为然,“我爹常年戍边,气度定然不同……就说侯爷,带兵打仗的时间不如我爹久,可板着脸也挺吓人。”
话到最后,脸上流露出几分羞意。
门外就传来个清冷的声音,“夫人是说本侯吓人?”
话音刚落,林乾拄着拐杖进来。
杜俏急忙否认,“是说侯爷面相威严,当年定然让叛军闻风丧胆。”
提起当年,林乾大言不惭地说:“那是自然,当年提起本侯,谁敢说跟不字?”
杜俏捂着嘴“哧哧”
地笑。
易楚趁机向林乾行个礼,感谢他当日出手相救。
林乾轻描淡写地说:“易姑娘不用担心,胡家已让我治得死死的,没人敢再惹事。”
易楚再次道谢,顺便告辞。
杜俏并不挽留,仍让画屏送她出门。
林乾陪着杜俏说了会话,仍然回了书房。
赵嬷嬷见四下无人,低声对杜俏道:“夫人觉没觉得,易姑娘跟大爷的关系非同一般。”
杜俏想了想,听易楚的话音,显然对大哥的行踪很了解,可既然受委托来传话,了解也是应当的,遂问:“嬷嬷觉得怎么不一般了?”
“我看得清楚,易姑娘提起大爷时,眼神变得很不一样,看着大有情意,而且起初说起大爷去西北,语气很是不舍得。”
杜俏毫不犹豫地说:“不可能,大哥以后要继承伯府的,怎么会跟阿楚这般出身的人牵扯不清?再说,上次侯爷不是说过阿楚跟个开汤面馆的定了亲”
赵嬷嬷仍是觉得可疑,思量半天,犹豫道:“要不我出府打听打听,顺带到汤面馆去趟,要是跟大爷没关系最好,如果真有什么牵绊,大爷以后还怎么说亲……正室未娶,妾室先进门,正经家的公侯小姐谁愿意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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