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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隆抱着小家伙落座,又考他。
“中不偏,庸不易。”
芜歌看着舅甥俩一来一回,幽幽地蹙了眉。
这个小家伙是没有父亲的,故而对这个亲厚威仪的父皇有着本能的亲近。
芜歌不知,这究竟是福是祸。
她起身,适时地抱开齐哥儿坐回自己的位子:“别烦着你父皇了。”
她又扭头对义隆:“你的手还伤着呢,也不怕扯开伤口。”
义隆瞥一眼胳膊,只笑了笑:“又没用上这只手,无碍的。”
小家伙规规矩矩地端坐案前。
早有宫人为义隆布碟。
“还以为你不过来用膳了。
也没等你了。”
芜歌说得轻描淡写,自顾自地夹起一筷子菜送入嘴里。
“朕去了北三所。”
义隆拿起银箸,同样故作云淡风轻。
芜歌瞥了他一眼,静待他继续。
义隆倒一副食不言寝不语的架势,细嚼慢咽起来。
芜歌收回目光,故作不以为意。
齐哥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梭巡,有些不自在地吃着。
晚膳用得很静默,绝然不同于平日。
原本,每日晚膳后,义隆都会再考考齐哥儿,或是教小家伙下棋。
可今日,却有些不同。
齐哥儿也识趣地早早请退。
待人离去,殿内只剩帝妃两人。
芜歌斜倚在贵妃榻上,慵懒地翻着书。
这本大宋地理志,早被她翻得破了封皮了,当下却还在聚精会神地翻着。
义隆走过去,轻轻抽开书撂在了一侧,顺势坐在她身前:“怎么不问朕为何去那里?”
“何必明知故问?”
芜歌目光带着拷问的意味,“反正迟早都是会去的,只是比预料的早一些罢了。”
义隆的面色有些难堪。
两人对视着。
许久,芜歌轻嘲地勾了唇:“既然你已有了决断,迟早是要说的,不如现在就说吧,也免得我惦记着。”
从静妃迟迟还未“暴毙”
,她就嗅到一丝不妥。
这个对她薄情如斯的男子,对那个狠毒的女人却是处处容忍。
“小幺,朕对母妃并无记忆,幼时,朕身边连个贴心的奶娘嬷嬷都没有。
莫姨是这世上唯一给过朕母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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