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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新南市还有过租界地啊?叶青吃惊地张大嘴巴,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都是我家的,当初光买地皮就花了六千块大洋,英国设计师画的图。”
田婆婆得意介绍。
老太太姓田,路上她让叶青称呼她田婆婆。
叶青赞叹之后收敛了神色,跟着田婆婆继续往里走。
小洋楼两旁都是青灰色平房,临街搭着灶台,门口堆放着杂物。
乱七八糟的紧紧挤着这座建筑,像是要跟它抢占地盘似的。
“这几条胡同以前是草坪和车房,后面的那条街是以前的工人房和跑马场。”
田老太太给叶青讲解。
叶青想起刚才街口看到的大型喷泉池,那不会是原先小洋楼的入口位置吧?
田婆婆肯定的点了点头。
叶青咋舌。
两人走到小洋楼跟前,迎头几个小男孩儿从里面冲了出来,衣服脏兮兮的,脸上挂着鼻涕,手里挥着木棍铁钩子一阵乱跑。
黑洞洞的门楼,两旁白色大理石门柱上贴着各种布告,还有小孩子的脏手印和不明液体喷溅上的痕迹,污秽不堪。
叶青跟着田婆婆进去,里面是黑暗狭长的一条过道,地上隐约能看出原来大理石地砖的拼色构图,除了污迹,大部分都被后面加盖的房屋掩盖住了。
过道里跟外面的平房差不多,都是后来加盖的。
还有原本的一间屋子拆开,加了一面墙分成两户人家。
看得出有年头了,一间间挤在里面倒是跟这座小洋楼融为一体。
粗略数数,上下三层至少住了二十几人家。
门外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和铁皮炉子,只留了条一米多宽的走道供行人通过。
快到中午,有人在门口做饭,见田婆婆进来并不打招呼,低头摆弄炉灶,人走过去后,那妇女冲田婆婆身后狠狠地啐了一口。
叶青见田婆婆神色坦然,自己也装作没看见,绕过那妇女身边。
穿过走道终于重见光明,宽阔的木质楼梯耸在狭窄的空地上显得很突兀,挑高的顶层,两侧天窗有阳光照进来。
叶青仰头细细欣赏造型明朗的石膏线,天花板上有铁架子垂下来,看得出以前是悬挂了巨型水晶灯。
如今上面空荡荡的,只一根电线从旁边吊下来,挂着一盏小灯泡。
木质楼梯大部分保留完好,虽然污渍抹黑的看不到原貌,但是踩上去厚重沉稳,让人感觉的到脚下木料的坚实。
总共三层的结构,上到二楼楼梯口右转,到走廊尽头,田婆婆停在一间房门口:“就是这间了。”
叶青触摸乌黑的房门,手感坚硬细密,像是金属似乎又不是,上面有几个浅浅的小坑。
“这是拓木,子弹都打不穿!”
田婆婆神秘兮兮地说。
叶青冲她笑笑,又紧盯着门上那把工艺复杂的鎏金欧式铜锁猛瞧。
半尺长寸宽,光滑的手柄,面板上雕刻着花纹,牢牢地嵌在门里,只是上面也有几道煞风景的划痕。
“瑞士的工艺,除了钥匙,别的工具什么也撬不开。”
田婆婆说完小心翼翼的张往下四周,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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