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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上法院!”
自打进了门就一个人躲进了里屋,一直都在郁闷的张贺,一没去追究大姨的“满嘴跑火车”
,将本来1800的电视说成了2050,二也没在姥爷沦为众矢之的之际,出来帮姥爷说上几句。
反而却在听到法院这两个字后,立刻阴着脸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之所以对法院二字如此敏感,甚至可以说是打心眼儿里抗拒。
不仅是因为他已预感到,以现在的局面,一旦上了法院,他父母的离婚官司必将与上一世的“轨迹”
重叠,他不能更不想让母亲再“重走”
那段历史。
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对法院这个地方颇有些怨气,因为他曾经所拥有的“两个家”
都终结在了此地。
尤其是他姥姥去世后的那场“家族惨剧”
,至今都让他不寒而栗。
这事儿还得从他太太米琳接的一通电话讲起。
“铃铃铃-”
“喂,您好。
...是。
...他不在,手机落家了,有什么事儿您跟我说吧!
...啊?因为什么呀?...珠市口的房?...那他能不去吗?...他要是放弃了也得去吗?...那成吧,下周二是吧?上午十点。
好咧,我跟他说。”
米琳挂下了电话,阴沉着脸回到了屋里,来到里屋将手机往电视柜上一摔,冲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张贺说道:“你姨她们就是神经病!”
“怎么啦?谁来的电话呀?”
张贺闻言不禁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就坐直了身子皱起了眉。
因为自从他姥姥出殡以后,他的姨妈们就改变了策略,她们不再出现在祖宅,而是改成了以打电话的形式问他什么时候搬走。
尤其是在五一中秋与春节这三个对于别人家来说是合家欢的日子,但对于他来说却分别是姥姥、姥爷、母亲的忌日里也是如此。
这无疑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因此他才会最终选择宁肯带着老婆孩子去租房,也定要搬出祖宅,因为那里已不再是他成长的地方,而是他痛苦的温床。
而对于米琳来说,更是不敢去提过往,她知道自己的老公这几年别说是电话响,就算送快递的敲门都会让他感到莫名紧张。
像今天这种一上来就直指他姨的话更是想都不敢想。
所以今天她才会一见电话响就立刻拿着手机去外边接,可是这次电话的内容却让她没法再去顾及张贺的感受,当下也只能随着情绪没好气的答道:“法院来的,你小姨把你们给告了。”
“怎么还没完啦!
房子不都卖了吗?她们不也拿着钱了吗?怎么又上法院了?”
张贺激动道。
“不是广渠门的事,是珠市口。”
米琳坐下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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