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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一动,罢了,冒个险吧,试试看小雪龙是不是能够作到如自己想的那般行动,反正自己一开始的意思就是想要调试小雪龙的。
猛的纵马直冲向那一排刀锋,虽然现在这些只是木刀,若是被乱刀撞中,只怕也非受伤不可,更别说像这样中招,照规矩是输的一败涂地。
小雪龙倏忽间猛的发力,连人带马整个跃起,飞起几乎丈余,一下子便落到这些人身后。
在那一瞬间,林平之与小雪龙身体相接,隐约觉到,小雪龙丹田中的内力,开始在流动了,正如林平之几日来一直引导的那样,虽然这次的流动,仅仅只是按照最简单的各门各派中的内家入门功夫的基本方法运转,而且起到的作用也并不算大,但无论如何,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调动内力,而且多少是有点用了。
这也是人世间前无古人的,第一次有动物主动运用内力。
不过现在却没时间多想什么,战斗还在继续,十余人简单的调头转身,阵势立时又滚动过来,林平之一眼看去,忽然发现类似的阵势,他当年还是林天雨,还在上高中时其实就研究过,不过是军事战阵中最常用的一字长蛇阵,所谓“击首则尾至,击尾则首至,击中则首尾俱至。”
,只不过原本的阵法是数百数千人的战阵,而在这个武林门派中以远少于军队的人数施展,却多了武学招式步法上的配合。
但不管怎么说,基本原理是一样的,而且并不复杂,那么就要设法找出破解之道,若破不掉,自己可一点希望也没有。
可惜现在正在搏斗之中,如果是事先看过这阵势与别人交战,再好好想想,要破掉想来应该不难,但临敌之时,便是什么样的天才,总也不可能正在交手,就一下子想的清楚。
眼见着阵势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挤来,一阵阵刀风呼啸而过,唯一的办法,仍只能以身饲阵,林平之猛地直冲向阵势未端的一人,这只是很简单的思路,至少他绝不能被卷进中心。
一把剑与这人刀锋一交,对方立显弱势,然后整个阵势立时从侧面卷了过来,他若再出剑进击,这一人必已中招,或者还可能再击中一人,但随后他自己也就败了。
没奈何,只好赶紧再策马闪开,同时吕正操的刀已经划到了他衣袖,简直差一点点就要输了。
一连几次像这样打法,却怎么也没法找到突破口,无论怎么冲,总有几把刀纠缠着想要把他拖入阵中,不由的心中暗惊,却也暗暗有些庆幸,倘若上一战便是如此,那么他纵然能仗兵器之利打赢,只怕也休想手下留情,不过是一场流血冲突,死尸遍地罢了,那可不是他本来的想法。
就算可以靠着离开了重新易容,再改名换姓来逃避,恐怕日后也会有人认出他的马,或者是他的剑,或者是武功,就算能完全瞒的掉,至少瞒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那不是他的性格,他可不喜欢这种事。
又拼了一回,却觉情势越发挤迫,总算这小镇街道宽阔,活动的余地甚大,才能让他这样半拼半闪的周旋至念,但若再这样下去,只怕非中招不可,虽然到了这个时候,这战真打输了也没什么了不得,可也不想输了。
到了这个时候,当然还没看清了对方阵势的所有变化,和真正缺陷,但至少看出一点,整个阵势是以吕正操为阵眼,他就好比大战争中一支军队的指挥官,整个阵势是以他为核心发动的。
上一战所以能够那么容易的破的掉对方的配合,与一开始就突袭吕正操也不无关系,其实有一点点歪打正着的意味。
好,既然上次这样,那么现在还只能这么作,虽然这个阵眼是对方最强的一个人,并不好对付,也没有办法了,不冒险不行。
这时对方的阵势已经快将他逼到街边的墙角,也是时候了,林平之突然冲了过去,直取吕正操。
这一冲正夹在当先的几人一刀劈过之后,后继者刀已挥起,还未砍下,他研究这阵法至今,虽然破法还未真正找到,但至少已经能找出对手的空档了,只不过这空档就像抽刀断水,若是他不能像上次那样一举打乱整个阵型,那就是输了。
一剑直刺向吕正操,这却是华山派宁中则所创的“宁氏一剑”
,这时一剑并未取什么准头,只是对着吕正操的身体正中刺去,这其实只是试图仗着气势让吕正操退避闪躲,以使阵法出现断层罢了。
这一剑果然威风无比,吕正操心中大惊,却知万万退避不得,到这个时候,他已知这个平生头一次见到的青年极擅趁虚抵隙,攻人不备,于这一点上本已防备极严,却还是难以抵挡。
说不得只能咬牙接下,一顿之间,立时退了一步,林平之一剑迫退敌人,本来是占了优势,可这时阵势尚未完全打破,他此时正处众人围攻核心,周围十来把刀封住了他所有的腾挪路线,张金彪一刀砍向林平之右小腿,这一次可是看好了正攻在林平之必救之所,他若是出剑挡架,旁边总有某个人,或能一刀削中林平之持剑的手腕,或能一刀击中他腰胁,若是不架不接,也能闪的开,总是难名中招。
但林平之出手前已准备过会有这样的场面,几人乱刀挥过,忽然间眼前一花,却见他连人带马又以出人意料的步法闪过,倏忽间竟闪到了阵势之侧,顿时便有几人觉得肩颈之处被林平之木剑扫过。
但这同时,林平之的腾挪余地也已用尽了,吕正操抢上,一把刀放在林平之背上,林平之随之大笑着跳出圈外,双手抱拳道:“各位兄弟好精妙的刀法,我输了。”
确实的,照道理说,是他输了,这一战是礼貌的打法,双方都未伤人,从进程和结果上可以算作他杀了对方几个人,但他自己将会被人杀了,那么说起来是他输了,可这样的输法,虽然是输了,总还是很光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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