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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有道理可言?”
汪氏无奈道:“主君、主母信佛,认定一切皆有因果。
春日里我听三姨娘提了一嘴,言夫人询了相士,那相士道,初一滑胎是为凶兆,全因二娘子前世孽债未清,如此便注定子嗣稀薄。”
吉祥愤愤道:“当初愿意娶小娘子进门时言其八字好,如今又冤其带凶兆。
仗着自家位高权重,便这般辱小娘子!”
汪氏忙伸手捂住吉祥的嘴,急道:“莫要嚷嚷,当心二娘子听到伤心。”
吉祥气的落下泪来,却不敢再出声。
汪氏无奈的摇了摇头,入了厨房。
禾立于窗前,直至弯月爬上了树梢。
汪氏端了一碗鲫鱼羹入内,怜爱地对禾道:“二娘子,您站了两个时辰了,坐下来吃碗鱼羹吧。”
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汪氏道:“汪嫂,你将香焚上吧。”
汪氏知道此时多劝无益,便应声焚了香。
汪氏熟悉禾的一切,知禾焚香便是要抚琴,只要禾肯抚琴,便可忘却一切尘事。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
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生蒙楚,蔹蔓于域。
予美亡此,谁于独息。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
予美亡此,谁于独旦。”
边抚边唱,琴声悠扬,歌声凄凉。
汪氏于一旁默默以衣袖拭去眼角泪水。
高益女儿满月那日,禾之父母双亲亦来道贺。
禾之母亲车氏于喜宴上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女儿身影,然高慧身边只出现过一个体态修长、妖妖艳艳之女子。
车氏心中忐忑,不知因了何故。
柳氏席间陪坐,见车氏这般神情,料想其必是在寻女儿,心中只觉怜悯。
于是趁人不防,悄悄行至车氏身旁,拉了拉其衣袖,又向车氏递了个眼色。
车氏会意,便借口如厕,尾随柳氏离了席。
待出了北院,车氏见四下无人,便快步追上柳氏,怯怯问道:“三姨娘,这是要往何处?”
柳氏并未回头,却放慢了脚步,边走边道:“亲家夫人,我带你去见禾。”
车氏急迫追问道:“三姨娘,禾在何处?今日如此场面却不见其到场,莫不是病了,亦或是,亦或是你家主母交代了旁的事与禾?”
柳氏回道:“你只管随我来。”
车氏虽满心疑虑,却不敢再追问,只紧随柳氏身后。
往后院的路要绕过南院,好在今日宾客齐聚北院,南院一应男仆女佣皆随佟氏与蒋氏去了北院伺候,此刻南院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过南院顺长廊再入花园,沿花园石子路行至尽头,推开月洞门,便入了后院。
禾不知母亲已至,此刻正于房内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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