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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纶咳声,乐言搀着他,他以帕拭血,对净霖说:“我与曦景,虽相隔甚远,却情同手足。
我们既无宿怨,也无腌臜。
我为何要害他?”
净霖并不理会,只是待他继续。
楚纶歇了半晌,说:“若是早知今日,我必不会让乐言为我奔波一趟。”
他目中潮红,“害了曦景,我真该死。”
“乐言身为颐宁贤者的笔,怎会落到你手中。”
净霖说道。
楚纶与净霖目光相对,他掩着口,慢声说:“……几年前刘大人见我贫寒,笔多用至秃杆才肯作罢,便随手赠了我一支,正是乐言。”
净霖似是了然的颔首,又问:“你与刘承德甚好?”
“刘大人人品一流,虽身在朝中,却宁折不屈。”
楚纶说,“我与曦景携手追查一案,便是经过刘大人才能查到今日。”
“我有一事不明。”
净霖突然跳转话锋,“你乃一介凡人,如何知晓自己‘命谱’一事。”
楚纶稍顿,正欲开口,见净霖眼神深邃叵测,便不自觉地一滞。
他又咳了几声,神色凛冽几分。
“……刘大人酒后闲谈,醉时告知我的。”
“他的酒后胡言你也信。”
苍霁磕着杯沿,自得其乐,“你们二人竟比预料中的还要亲近。”
按道理,虽然楚纶有引荐之劳,可拜在刘承德门下的却是左清昼。
师生情谊还不如相识之谊,如何也说不过去。
“刘承德告知你命谱一事,还以笔妖相赠。”
苍霁伸出腿,说,“你俩关系岂止是甚好,简直‘情同手足’。
若真有他这样的圣人,我都想要结识了。”
楚纶说:“惺惺相惜莫过于此。”
“他说了你的命谱,便没有提及左清昼的吗?”
楚纶勉强一笑:“没有。”
“撒谎。”
净霖两字止住他欲继续的咳嗽,说,“你不仅知道你的命谱,还知道左清昼的命谱。
你都知晓,隐瞒什么?”
楚纶压着声音:“见你二人来势汹汹,不明好坏,不敢轻率作答。”
“你确实谨慎。”
净霖说,“答得滴水不漏。”
他得知左清昼冤死狱中,谈起时泪眼婆娑,谈过了便恢复如常。
他与左清昼什么交情?是他亲口说的情同手足,手足死了,常人哪有这样配合至恰到好处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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