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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和冰雹噼里啪啦地打在洞口,响声清脆。
亭奴身上嫁衣的下摆早已被打湿,露出那白纱一般的鱼尾。
他静静望着深沉的夜色,不知想些什么。
怀中的狐狸也不知想着什么,胡子一颤一颤,刮在手心,痒而且麻。
还在哭吗?他唇角微微一弯,露出一些爱怜的笑。
她却忽然轻轻开始唱歌了:“南山有乌,北山张罗……”
那歌声清逸袅袅,竟有些哀怨。
亭奴苦笑一声,“又来了,这个故事我已经听过许多遍了,紫狐。”
她不理会,还在唱:“南山有乌,北山张罗。
乌既高飞,罗将奈何!
命之不造,冤如之何?”
歌调凄婉缠绵,其声虽低,却足可裂金石。
亭奴先是在笑,后来却慢慢敛了神色,眼怔怔地望着外面的雨夜,不说话了。
紫狐叹了一声,幽幽说道:“要是没有千年之前那一捉,我今日何苦如此。
总说要修正果,修正果,正果却总也修不来。
想来那些不过是骗人的罢了。”
亭奴轻道:“他未必记得你,你何必还想。”
紫狐却招摇地晃了晃耳朵和那蓬松的大尾巴,撒娇似的:“我这样漂亮的狐狸,他怎会忘记。”
亭奴只是笑。
紫狐蹭了一会,爪子搭在他手上,娇滴滴地问:“亭奴,好亭奴,你就告诉我他被关在哪儿吧,好不好?看在我受伤的份上。”
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我不知道。
知道了也不会说。
你们这样的妖,去那里不过是送死罢了。”
紫狐急了,跳起来大叫:“你又不让我采阳补阴增加功力,又不告诉我他在哪里。
存心急死我是不是?!
你看人家心里难过,很高兴是不是?”
亭奴柔声道:“我不想让你着急,因为你急也没用。
那是他自己的劫,当年……他自己要留在那里。
他有他的想法,谁也不能强迫。”
“那我也有想法!
我的想法就可以随便被强迫?!”
紫狐还在叫,“我就是要救他!
就是要他承我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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