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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劳丞相关心了。”
我保持着优雅的坐姿,“不过我早就说过了,丞相不舒心了,本公主才会舒心。”
“段锦鳞,老夫以为,你可一直都是个聪明人啊。”
宇文化及衣冠楚楚,仍然保持微笑,“这一次怎么就那么想不开了呢?区区阶下囚,何必逞强嘴硬。”
说着,就转过身去摆弄摇动的烛火。
也不怕我这时暴起,取他性命是易如反掌的事。
不过想想也是,宇文化及不怎么知晓武艺,他可能是以为我没了关雎剑和失了武功没差吧。
“阶下囚?宇文丞相大半夜的不睡觉,一本正经地跑到这种地方来,就是为了笑话阶下囚?宇文大人,你这趣味也实在是太没品了。”
我不屑地笑笑,“更何况,即使在这天字号的牢狱之中,本公主也仍然是君,你宇文化及不过是我的臣子。”
“臣子。
臣子?”
宇文化及这个时候正背朝着我,在这个带着笑声的问句之后,他转了过来,“丫头片子,就凭你现在身陷囹圄,居然还敢和我论君臣?你凭什么和我论君臣。”
摇曳的烛光里,宇文化及的眼睛里似乎也有火焰,像是熊熊烈火要将我吞噬。
他脱下了亘古不变的那张伪善面具,我却突然就想起了那时也是在江都城,我第一次,远远地见到朝廷的丞相,宇文化及时候的感受。
我高高地蹲在屋顶,看着当今丞相豪华的车队出城。
刀削一般的瘦削身材,鹫一般矍铄的眸子,不一样的深沉和阴郁,整个人宛然是一把凌厉的刀锋。
他并不坐马车,一身重锦昂然于一匹高头大马之上,不怒而自威。
在青冥教这里吃的一肚子憋似乎并未影响到他什么,可仅仅是一副不喜不悲面无表情的样子,宇文化及的气势就足够让周围的人感觉到一阵阵的恐惧。
建成,你说的真对,在大兴宫里头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人,他的气场和气焰,的确非我所能及啊。
别说是现在了,十年以后也未可知,而我竟然那么天真又幼稚地以为,我已经能够和他当面对质分庭抗礼了?
真是愚蠢。
真是不自量力。
不过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又一次说会保护我,却又一次失约了呢,建成。
“你知道的,我不会娶拓跋家的小姐,我要娶的人,是你,鳞儿,只有你。”
“鳞儿,你忘了还有我吗?我会说服父亲的,你相信我。”
“鳞儿,真的抱歉,一直说着不想让你陷入危险,却一次又一次地让你趟进浑水里。
不过,以后,请你就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吧,就算我们身陷困境,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我李建成,对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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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前不久吧,你还这样信誓旦旦地说过呢,建成。
然而我现在竟然莫须有地受牢狱之灾,还要受宇文化及这个老家伙的冷嘲热讽,这都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或许是看我许久没有回应,宇文化及自己也嫌无趣了,便开始说正事儿:“不过你说的也对,老夫很忙,还没无聊到特意半夜三更掩人耳目地要去羞辱一个手下败将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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