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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着美丽的棕色头发和黑色眼睛,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埃森先生在前往歌剧院的路上,隔着车子,能看到穿着灰色衣服的她在帮助修道院做义工。
有时候是传道,有时候是给一些流浪的人分食物和水。
这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后来,黛安去埃森在的酒店中工作,她的身体似乎不太好,一直在前台负责和客人沟通,或者计算。
也是她先主动和埃森打招呼。
那时候的埃森用了一个假名字——在异国,他必须保护好自己的身份。
黛安始终用那个虚假的名字称呼他,带着温暖的笑容。
或许是性格原因,埃森有一张不容易被人接近的脸,他并不常笑,更不知道该如何和女孩儿相处。
因此,当黛安表达出善意的时候,他只是冷冰冰地点头,然后目不斜视地离开。
事实上,埃森先生也想与对方聊一聊。
可惜他很难处理好亲密关系,在规则下成长的埃森先生,擅长如何与陌生人打交道、能够冷静分析、对那些人露出礼貌合适的笑容,却不知道该如何向亲密关系的人赠与微笑。
一直到第二周,埃森先生才对她说了第一句话。
“需要雨伞吗?”
那时候黛安刚刚下班,她脱下员工服,大概是着急去修道院,没有伞,只用一个包包顶在头上。
黛安很惊讶,迟疑着说了谢谢,埃森将自己的伞递给她。
第二天,黛安将那柄伞清洗干净后送了过来。
但在埃森先生即将离开的时候,他又遇到被雨淋湿的黛安。
彼时埃森已经换了一家旅馆居住,他邀请黛安去自己的房间将衣服烘干——
后面发生的事情,的确有些失控。
埃森拥抱她的时候,黛安没有拒绝,只是搂紧了肩膀。
埃森将自己的名片塞给她,告诉她,自己还会回来,他希望能够再见到她。
但家中的事情繁忙到超乎埃森的想象,他再度回来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黛安主动从旅馆中辞职,也离开了修道院。
埃森没有找到她。
他想,或许对方讨厌自己。
从那之后过了八年,仍旧单身的埃森再度见到黛安,只能看到她的骨灰盒,和她生育下来、和埃森先生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克劳斯。
……
对于这个已经长大的孩子,埃森同样不清楚该如何和他相处,他深深地沉浸在黛安已经去世的悲伤和自己竟然拥有一个儿子、且流落在外遭遇凄惨的震惊中,一时间想不起该如何承担起父亲的责任。
埃森先生无疑是爱克劳斯的,他是自己和黛安唯一的孩子,有着黛安一样的亲和与温柔,又遗传了埃森的相貌。
也为此,埃森先生坚持没有结婚。
他只荒唐了一晚,并为此付出一生的代价。
太多亲密关系的失败令埃森先生只能选择使用坚硬的外壳来保护自己,就像现在,他在回到自己卧室之后,习惯性地戴上眼镜,去看黛安和克劳斯的照片。
黛安的照片并不多,她留给这个世界的东西很少。
克劳斯的倒很多,他偶尔接受报纸媒体采访,那些摄影师拍下来的影像,埃森也存着。
但最近四年,克劳斯和景玉的照片最多。
他很少接受单独的拍照,大部分都是和景玉在一起,这些东西有些是安德烈分享的,有些是克劳斯主动发到社交平台——
没错,埃森先生偷偷地用小号关注了克劳斯的IG账号,和景玉的FB、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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