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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刘承祐的“礼物”
,薛使君表现出了点意外,随后便是沉思,慢慢地明白了什么,最终冷淡地一笑。
除了私德有亏之外,这是个聪明人,蠢材是做不出辽州的政绩的。
就在傍晚时分,薛琼再次主动求见刘承祐,拜别归去,一脸笑吟吟的,对冲突之事,只字不提,仿佛完全揭过了一般。
不过以此人的气量,大抵是记恨在心里了,否则,何以连夜回辽州。
从其态度,有点“无声的抗议”
的意思。
至于其心中记恨的对象是谁,那就不一定了。
薛琼的事,刘承祐并不是太在意,哪怕是一方刺史,于如今的刘承祐而言,仍旧是个小人物。
况且,他的注意力,仍在潞州,在天下大势。
春夜的月光,仍有些幽冷,悄然洒落在静谧的军营之中。
中军营扎于虒亭镇东南的高岗之上,营帐中,几盏烛火轻闪,将帐内的空间照亮。
刘承祐背手而立,默默注视挂在面前的一方舆图。
舆图不甚完整,除了河东及其周边州县比较详细外,其余道州节度,都只简略地标注着地理位置。
刘承祐的目光落在东京开封,出神,昏黄的视线显得有些模糊。
自开封始,刘承祐脑中不由模拟起契丹人北撤的路线,滑州,澶州,相州,磁州,洺州,邢州,赵州,一直到镇州(今石家庄)。
不由上前两步,贴近了看,刘承祐食指点在镇州上,绕着那片区域轻轻地画着圈圈,目光渐深邃:栾城在何处?杀胡林,又在何处?
思绪一转,刘承祐又重新落到潞州这边,两眼恰如鹰隼之目,满是凌厉之意,直勾勾地盯着上党。
拖了这些许时日,潞州的事也该结束了。
“殿下!
向训回来了!”
外边传来亲卫的禀报声。
“请!”
回过神,刘承祐立刻吩咐道。
未几,向训大步跨入帐***手便行一礼:“拜见殿下!”
“免礼,坐。”
向训直起身体,却没坐下,因为刘承祐还站着。
刘承祐目光清冷如常,打量着向训,风尘仆仆,面有疲态,气息尚微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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