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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丽姐虚蹬着双腿喊道:“你们是文化人,我说不过你们,可是我要真有狗血,非泼你们一头一脸。
我们旬旬一个大好的黄花闺女嫁进你们家,给你们儿子做牛做马,现在你儿子腻了她,说离婚就离婚,天底下没这个理!”
“妈,你别胡说,你先起来,我们回家再说。”
旬旬忙不迭劝道。
“谁说要离婚,啊?凭宁?谁说你们要离婚?”
谢母震惊之下扯着儿子的衣袖,谢凭宁烦不胜烦。
在艳丽姐的哭闹和谢凭宁的辩白中,旬旬总算大致搞清楚这桩是非的来龙去脉。
原来,曾教授病情刚有起色,艳丽姐得知医院正巧引进了一台造价昂贵的医疗仪器,专门用于脑昏迷患者的辅助性治疗。
由于僧多粥少,许久才能轮到患者使用一回,哪怕艳丽姐说破了嘴皮子,在医生那里使尽了手腕,也没能将那台机器长久地留在曾教授的病房。
艳丽姐爱夫心切,盼着这仪器能让曾教授尽快苏醒,想到自己女婿在卫生局工作,又负责要害部门,所以一通电话打到谢凭宁那里,让他代为出面,迫使医院卖他这个人情。
接到电话时的谢凭宁应该刚刚目送妻子收拾东西离家,他按捺住情绪给了不知道会不会加上个“前”
字的丈母娘答复,那就是他也没有办法强迫医院徇这个私。
艳丽姐失望之余就来了气,又想到女儿旬旬前不久隐约提起他在外面有了人,怒从心起,当下就斥责谢凭宁没把他老婆和娘家看在眼里。
估计是艳丽姐骂得实在难听,谢凭宁心里也有气,实在忍无可忍就实话告诉了她,自己和旬旬就快离婚了。
艳丽姐一听“离婚”
二字,这还了得,摔了手机二话不说就冲到谢家来论理。
恰好谢家两老晨练回来,撞了个正着。
艳丽姐连哭带骂,将一辈子没说过几句重话的谢家两老弄得焦头烂额,实在没有法子,才一通电话将儿子、媳妇叫了回来,于是有了这出三堂会审。
“还用问?你们养的好儿子,在外面勾三搭四,尽和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在一起,这也算了,现在混账到家里头的老婆都不要,居然好意思离婚,我呸!”
艳丽姐做院长夫人多年,粗言鄙语虽收了起来,但骂战的基本功还是在的。
谢父血压高,一听亲家这话,当下气急地看着儿子,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谢母赶紧去扶老伴,自然也想到邵佳荃此番回来又忽然离去的蹊跷,心里已暗暗为不争气的儿子叫苦,被激得也是满脸通红。
“凭宁啊凭宁,放着好生生的日子不过,你……你让我们怎么说你!”
谢凭宁看着为自己无端受尽责难的老父老母,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忙着上前帮忙扶着父亲。
“养儿不教是谁的错?你们说是正经人家,到头来做的都是偷鸡摸狗的事!”
艳丽姐看穿了亲家的心虚,说得更来劲了。
谢凭宁眼看老父脸色灰败,再好的涵养也抛到脑后,看向呆呆蹲在艳丽姐身边的旬旬,长叹一声道:“旬旬,你自己说,是谁提出的离婚?”
艳丽姐停顿片刻,扫了女儿一眼,继续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女儿是个老实孩子,就算是她提出离婚,那也是被你们逼得没路可走了!”
谢凭宁冷笑,“你太不了解你女儿,她的路比你想象中多得多!”
“你什么意思?”
艳丽姐听不懂这话。
“什么意思,我不想说,你女儿心里最清楚!”
艳丽姐一把揪得旬旬身体一晃,“旬旬,你大胆说,他是怎么欺负你的?”
谢家两老也不再出声,看看儿子,又看看媳妇。
“你说啊,你怕什么?说啊,说啊,快说啊……”
艳丽姐还在不依不饶。
公婆的困惑,谢凭宁的冷淡……旬旬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一切,好像她最害怕什么,什么就会变本加厉地袭来。
她抱住头喊了一声,“别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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