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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山僧闭息不动。
东君就解了醉山僧的酒葫芦,打开紧着几口喝。
那酒香一冲,醉山僧当即就睁开了眼。
“你还没死啊。”
东君丢了葫芦。
醉山僧嘶声滚动,他背部已然要断了,横在雪里说:“他抱走了孩子!
宗音的手臂怕也废了,浮梨和阿乙带着女人逃了——给我一点酒。”
东君盘坐在雪中,他也不顾浑身湿透,甩开扇子呼扇两下,扑了自己一脸墨。
他说:“我绝不会算错,黎嵘不是净霖,五百年而已,他不该这么强,他必定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我打不过他。”
醉山僧闭眼,说,“再给我五百年,我也打不过他。
我观他修为稳定,已经不可同往日而语。”
“稳定也有猫腻。”
东君定了定神,思索片刻,继续说,“他先前与净霖和苍龙交手时分明藏了修为,他若与九天境齐心,何必瞒着云生?可见他俩人也不是兄弟情深。”
“他为了这个孩子不惜如此。”
醉山僧说,“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嘛。”
东君拧着衣袖,“这就说来话长了,你只需知道,他意在君父之位,而天底下能杀君父的人只有净霖。
本相为剑者多少年也没有再出一个,你不明白么?这是因为父亲早就知道净霖是怎么诞生的。
这些年来步步压制,便是不要天下再出一个能斩万物的‘净霖’。”
醉山僧倏地坐起身,说:“你的意思是……”
“这孩子是神人僭越之物。”
东君晾着衣服,“殊途之人才能诞下这等异象。
九天境严禁人妖神相互私通,不是害怕邪祟,而是为君者忌惮世间再出一个净霖。
这么浅显易懂的事情,你不会今日才明白缘由吧?”
“神说谱上对净霖的来历忌讳莫深。”
醉山僧说,“传言他从南禅来,君父说他是天赐之子。”
东君兜着冷风:“所谓天赐,并未说错。
神诞之子,自然是天赐。
净霖当年掌中握莲,心中诞剑。
九天台上死一次,他已丢了慈悲莲,只剩残破剑。
但这二物缺一不可,所以姻缘相系,八苦相衔。
我告诉你,如果没有苍龙的红线绕指,今日的生苦便不该是宗音之劫,那该是净霖的。
他丢了的东西,铜铃系因果,又给他送回来了。”
“慈悲莲是这孩子的掌中物,净霖要如何拿回去?”
醉山僧心事重重。
“这我怎么知道。”
东君无所谓地说,“兴许吃了吧。”
醉山僧当即变色。
东君哈哈一笑,说:“我逗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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