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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焦尸语（第2页）

话音未落，裴砚的六指已按上炉壁某处刻痕——形似孩童抓挠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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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七年三月初七，香疫案第三百六十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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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背诵起卷宗，"

焚尸者记录：‘幼童左手六指，抓炉壁七道痕’。

"

铁尺刮去积灰，露出下面崭新的刻痕：七道，分毫不差。

苏晚的银香囊坠地。

二十年前香疫案发生时她尚未出生，但母亲遗留的手札里确有同样记载。

最可怕的是，眼前焦尸的骨相...分明是成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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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尸还魂？"

文吏颤抖着写下记录。

裴砚却将金丸投入醋瓮，西夏文字遇酸化作血咒："

青蚨血引，六指为凭。

"

他突然撕开左袖，六指根部的疤痕在火光中宛如活物："

苏姑娘当年饮下的，可是混着鲛人血的返魂汤？"

记忆如毒蛇噬心。

苏晚踉跄后退，后腰撞上装骨灰的陶瓮。

七岁生辰那夜的画面汹涌而来：母亲攥着六指海神像，将滚烫药汤灌入她喉咙，窗外暴雨中传来整条街的哀嚎。

那夜的汴京城，家家户户飘着雪中春信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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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废，有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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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忽然吟诵《道德经》，铁尺挑起焦尸的耳珰，"

聪明如苏夫人，难道没教过你‘绝圣弃智’才是保身之道？"

耳珰在火光中翻转，内侧微雕的郓王印鉴赫然在目。

苏晚突然醒悟：三日前茶楼听书，说书人正讲到郓王赵佶新得的南海珊瑚树——与玉簟秋尸身上的红珊瑚簪分明是同料所出。

门外突然传来骚动。

看守焚尸炉的老吏撞进来，喉咙发出咯咯怪响，十指在颈间抓出血痕——竟是突发哑疾。

裴砚箭步上前扣住其脉门，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