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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叹气,“他跟苗苗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我上哪知道去?”
毛哥翻白眼,“分分合合多少回了,谈的好好的,说掰就掰了,跑来有一段日子了,抽烟、喝闷酒、乱发脾气,今晚上跟棠棠又闹的这么僵,分明是借地儿撒火,甭理他。”
光头缩回被窝里,隔了一会又伸头出来:“他一个人在楼下?”
“羽眉陪着呢。”
光头哦了一声,往上拽了拽被子:“羽眉是喜欢峰子吧。”
“脸上都写着呢,”
毛哥关灯,“没结果的,你也知道,这么多年,峰子身边就只有苗苗,其它过来过往的,都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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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棠一晚上没睡着。
后半夜的时候,尕奈开始下雪,算算日子是五月份,搁着内陆沿海,恐怕都要改夏装了,这里居然在下雪。
季棠棠从床上坐起身来,把临床的窗子轻轻启了一条缝,风从破缝处灌进来,吹得人透骨的冷,季棠棠把睡袋往身上紧了紧,入神地看雪花一片片落下。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她努力地回想前事,如果没有那件事情,自己现在会怎么样呢?应该会有一份安稳的工作,有很多朋友,有爱自己的人,有幸福美满的生活……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和所有的朋友都断了联系,从现实生活中一点点抹掉自己的痕迹,背着行囊,独自行走在这样孤独的路上,前路如何,出路在哪,自己都说不清楚……
季棠棠的眼眶渐渐红了。
也不知这样呆呆地坐了多久,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脚冰凉发麻,窗外早已是银白一片,看看手机,已经是早上六点钟。
今天要干什么?去找陈伟吗?大雪会把所有可疑的痕迹都掩盖掉吧。
季棠棠揉揉发胀的额头,提了洗漱袋下楼洗漱。
洗手间很简陋,外头是两个漱口池,里头两个隔间分男女。
季棠棠将洗漱袋搁在一旁,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冰凉的水,朝脸上扑去。
才扑了几下,就听到有脚步声,抬头一看,来的居然是岳峰。
想到昨晚上的冲突,季棠棠没说话,低下头去继续洗漱,倒是岳峰先开口:“这么早起?”
“嗯。”
季棠棠含糊应了一声。
岳峰没再说话了,径自进了里间,季棠棠很怕再跟他照面,动作很快地洗漱完,逃也似的上楼去了。
照镜子的时候发现眼睛肿的厉害,季棠棠将冰袋放到窗外冻了一会,拿进来敷了会眼睛,冰袋挨着眼睛,凉凉的很舒服,季棠棠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宁静,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了昨夜的梦。
梦里,陈伟张着嘴巴,神情紧张地跟她说着什么,一遍又一遍,她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看得清他的口型。
这不会是毫无意义的梦,陈伟一定有讯息要传达给她,就像第一次梦见凌晓婉,那女孩一直低着头,用手指在地上一遍遍写着什么,那是一串网址。
醒来的时候,那串古钱风铃疯了一般互相碰击,而在那之前,风铃从来没有响过。
她上网搜索,凭着记忆输入那串网址,跳出来的,是凌晓婉的朋友们为了寻找她建的网页。
看了网页,她才知道那个女孩叫凌晓婉。
所以,关于陈伟的这个梦,绝不会毫无意义。
她回忆着陈伟的口型,他说了四个字,到底是哪四个字呢?
要是自己看得懂唇语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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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棠腾腾腾下楼,径直往前台找毛哥,一进前厅,就看到岳峰盖着毛毯窝在帆布躺椅上,眼睛微阖着,右手还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
毛哥不在,季棠棠放轻步子,转身想走。
“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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