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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皱着眉头睇了她一眼,倒不是气她掩饰身份,只是觉得她方才那句话,有挑拨宋稚和沈白焰关系的嫌疑,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菱角何其敏锐,被流星这样白了一眼,自然能觉察到,她笑了笑,也不打算回讽,也不打算辩解。
逐月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宋稚的神色,只见宋稚拿过了菱角手中的那只箭,细细的打量着,她看的专注,仿佛浑不在意菱角方才所说的混账话。
菱角和流星、逐月三人之间冷风飕飕,宋稚这个主人公却像是在另一个故事当中,她从逐月和流星两人的钳制之间挣了出来,掀开了车帘的一角,向外张望着。
只瞥见了一个马蹄子,就被两人给拽了回来,“小姐,您胆子也太大了。”
逐月不赞同道。
外头的兵刃和惨叫声渐渐低微下去,菱角一副按捺不住,想要钻出去舒展拳脚,可到底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要护着宋稚的,仍是乖乖的待在车厢里,只是竖起了一双耳,仔细分辨着外头的声响。
片刻之后,宋翎像只猴一样蹿了进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宋稚,见她连鬓发都没怎么弄乱,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白焰跟在他后头上了车厢,目光只十分克制的在宋稚身上瞟了一下,落在她握着箭的那只手上。
沈白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吩咐他们上路。”
宋翎冲沈白焰胡乱点了点头,又扭过头对宋稚道:“刚才这伙人是神悟教的手下,我们此行原是打着去莒南与靖海侯议事的幌子,但不知道怎的走漏了风声,让神悟教的人知道了我们此行的真正的目的,竟敢偷袭!”
宋稚拿出帕子来替宋翎按了按额上的薄汗,“外头可有人受伤?”
宋翎摇了摇头,从宋稚手中抽出那根箭,道:“没有,他们武功不高,用的还是那套‘乱箭打死老师傅’的法子,只是因为准备了大批的箭弩,所以灭他们才废了这些时间。”
“哥哥是因为这箭,才认为是神悟教的人所为吗?”
宋稚见宋翎垂眸看着那根绕着诡异花纹的箭,问。
“除了这个之外,方才也让人去查探了那些伏击者的尸首,脚踝处都纹了一颗漆黑眼珠,定是神悟教的人无疑。”
宋翎拿过宋稚的帕子在自己脸上胡乱擦了一把,“我知道你是如何想的,是否觉得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反倒是有些蹊跷?其实神悟教这些时日来,作风日渐猖狂,倒也不奇怪了。”
见宋翎和宋稚有商有量的说些话,菱角愈发觉得这位宋姑娘与平日见到的那些权贵娇女不太一样,其他府邸里的公子和小姐,怕是是一母同胞所出,也是少有这样的关系。
宋翎见宋稚安全无虞,道:“哥哥先出去了,今晚就能到莒南。”
他起身出去的时候睇了菱角一眼,眉宇间似有深意,但又什么都没说。
路途恢复了宁静,这车厢里却是有些淡淡的尴尬。
逐月和流星都因为菱角方才的口无遮拦而对她心里有气,但是菱角方才又救了她们,所以也不好撒气,只能刻意不去瞧菱角,像是车厢里没有这个人一样。
菱角倒是神色自若,还自顾自的捧出了茶具,对宋稚笑道:“小姐要不要喝一盏人参茶压压惊?在配一点儿珍珠末?”
宋稚瞧着菱角这一日三变的面孔,觉得十分有意思,道:“我要玫瑰露。”
菱角从善如流,又问:“茯苓糕、豌豆黄、红豆饼。
小姐要点什么茶点?”
“茯苓饼吧。
秋季吃茯苓饼总是更合时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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