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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劲暂时想不通这一点。
但现在有一个绝好的机会。
只要他答应下来,说一声“是我作的”
,他就马上能够光明正大的摆脱怀恩伯府——至少是摆脱一半——只要他说话。
邵劲清了清喉咙。
他在开口的时候有点紧张,连带着第一个音节都稍稍失真:“……这应该是一个误会。”
一句话说话,那些藏在心中的紧张忽然烟消云散了。
就跟一副加在肩膀上的沉重的担子终于被主人卸下那样,邵劲忽然之间只觉得轻松。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是想跑路摆脱怀恩伯府。
可不是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拿着的好,免得到头来睡觉也不踏实。
他笑着重复了一遍:“这可能是误会,我没有写过,也不会写诗。”
一句话落,满座皆惊!
徐善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间并不迟,也就在邵劲刚刚说出口不到一小会的功夫,自然有人将消息传到了正和后院的女眷坐在一起的她的耳朵里。
她保持着微笑,和坐在身侧的表姐赵云瑰说笑两句——自从她跌倒的事情之后,赵云瑰许是怕了再生事,每次见着了她,要么尽力缩减自己的存在感,要么但凡她说些什么,对方必要附和一番。
几次之后,徐善然也乐得和对方说话,免得连这时候都不能歇歇,总要与自家姐妹打些机锋。
这时候绿鹦端着盏清茶上来,这是有事情的意思。
徐善然用袖子掩着口将茶喝了,便与赵云瑰说了声“先去更衣”
,就带着绿鹦暂离了席。
两人转过坐满了人的花厅,还在夹道上的时候,绿鹦就将外边男客席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徐善然。
徐善然一时默默无语。
如果说刚才这一路上事事接按她的想法发展的话,那最后这结果却叫她一时也颇为惊愕。
到底是机关算尽太聪明了。
也或许是她一开始心里就颇有些偏见?
总觉得能杀父弑母的,必是个狂悖之徒,也几乎没有道德底线,没想到他不止有这个东西,底线看起来还不低。
至于现在……
“姑娘,现在怎么办?”
绿鹦悄声问。
许是在徐善然身旁呆久了,这个时候她的关注点已经不再是“姑娘又做了什么什么什么不规矩的可怕的事情”
,而是“姑娘做这件事情看起来出了波折,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
有时候她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心想着不过是一两个月的功夫,自己怎么连把外男引进姑娘的房中都不在意了?
可是她转而又想:有道是拿贼拿脏,捉奸捉双,自家姑娘反正一贯的小心谨慎,从来不曾出漏下把柄给什么人抓,既然这样,那么这些事情做了跟没做,在旁人眼中又有什么差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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