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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至天明,一切灾祸都有了平定之象。
瘟气也不再扩散,似乎随着“痊愈”
的堤坝,被尽数吞没。
梅花镇再复天清水明之景。
在镇民们忙着清点损失时,如一他们才腾出手来,按照徐平生的指示,寻到了“人柱”
藏身的水洞。
如一厌恶下水,也不识水性,本可在岸边等待,但他对常伯宁说:“义父,到下面我或许能帮上点儿忙。”
掐着避水诀的常伯宁与如一下了水。
他们本已预备好,最好是战而不伤,带走如故,免得再伤了“人柱”
,在梅花镇里诱发和昨夜一样的洪灾与瘟灾。
谁想,他们竟就这样畅通无阻地进来了。
“人柱”
感受到有活人下水,到水洞前偷偷探了个头。
不等如一思考是否该拔剑御敌,那顶着封如故面容、身着男子婚服的“人柱”
,竟热情无比地邀请他们进洞来,丝毫不见昨夜相杀时的狰狞之态。
……究竟发生了什么?
封如故做了什么,能把他们安抚得这样好?
满怀疑惑的如一刚踏入洞府,绕过破破烂烂的屏风,便见那人面覆一团红云,不见面容,只见他通身如焰嫁衣,撒金的正红襦裙垂落床角,漆黑的锁扣扣住他的脚腕,却凸显出了那一点雪白玲珑的脚踝骨。
如一呼吸一窒,隐隐有些透不过气。
常伯宁忧心封如故的身体,正欲上前,如一便比他快了一步,行至榻前,面对那张覆了红的脸,莫名有些紧张,用“众生相”
剑柄做了喜秤,轻轻挑起流苏一角,缓缓扯下。
封如故正在喜帕后笑盈盈地望着他,他常年缺乏血色的脸被饱和的红光一映,仿佛也添了不少血色。
“来啦。”
封如故欠了欠身,从潮湿的床垫上爬起,仰脸看他,“我准备了一个礼物给你呢。
你一定喜欢。”
如一不语,轻轻掩住胃,那里有股说不清的暖流在来回涌动,叫他浑身痒酥酥地发着软。
如一想,这又是什么怪症?
是他的胃病又重了吗?
同样一头雾水的常伯宁忙赶上去,见他家小师弟身着嫁衣,不禁抿唇一乐:“怎么作这副打扮?”
封如故笑嘻嘻道:“无论怎样,都是好看。”
“师兄,闲话少叙。”
在常伯宁想要关怀封如故身体时,封如故一抬手,打断了他,“你知道梅花镇十六年前之事了,可对?”
常伯宁只好默默咽下关心:“是。”
谁想,下一刻,封如故便是一语惊人:“师兄,魔道瘟咒与水咒,难道只有儿童厌胜之法才可破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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