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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在打到第十尺时,如一胸中怒气已散去十之六七。
看着从他亵裤边缘散出的淡淡红肿,如一渐渐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简直不敢置信自己会这般暴戾凶狠,手劲立时减缓,几乎是抚上去的。
封如故不骂人,也不挣扎了,他疼得懵了头,自暴自弃地把脸埋在臂弯里,嘟嘟囔囔的,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在说给一个注定不会听到他声音的人听。
“……我求你了,对我好一点。”
如一手一顿,心竟是抽搐着疼了起来,举起的“众生相”
重逾千钧,压得他抬不起腕来,只好放在一侧。
重新挂好的床帐筛入细碎如银的清光,在床上投下封如故模糊的形影,如一不敢碰触伏在他膝头微微发抖的人,只敢伸手抚住床板,轻轻抚摸他的影子。
但就和方才一样,他弄不明白自己此举究竟缘何。
被愤怒困缚住的理智渐渐从桎梏中挣脱,从万千线索里,隐露出了一丝线头。
他为何会错认义父?
为何会毫无提防地对着封如故,将自己那点心事和盘托出?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张脸?
渐次回笼的理智,让他不得不面对他盛怒的真正原因。
见疼痛没再传来,封如故扭过头,委屈地看他。
若是封如故继续骂他,他还好收场,但眼见他面色煞白,血色都聚在了嘴唇和眼尾,如一喉头一滚,身体竟是起了些意料之外的反应。
封如故抽抽鼻子,问道:“打完啦?”
如一慌了,他一手死死掩住那滚热而羞耻的不堪之处,一手死死按住封如故,不肯叫他起身看见自己的反应。
封如故迅速恢复了活力:“打完了你还想干嘛?让我起来!”
在如一心绪极乱、难以应付时,房外突然传来笃笃的叩门声:“师伯?”
分明是桑落久的声音。
紧接着是罗浮春的声音:“师伯,师侄深夜来访,多有打扰……”
如一喉头一窒,一颗心还没准备好狂跳,那边,封如故就侧了身来,语调如常,声线更与常伯宁一模一样:“嗯,才歇下。”
如一望着他一开一合的唇,耳中一阵一阵地嗡鸣,竟是看得痴了,掌中之物恬不知耻地一跳一跳,惹得他恨不得将此等不知羞耻之物折断了去。
桑落久问:“师父也在吗?”
“他不在。”
封如故眼角还闪烁着一点泪光,洗过之后,他一双眼在烛光摇曳中明亮异常,“去做他该做的事情了。”
桑落久的声音含了点温和的笑意:“是,落久明白了,不打扰师伯安寝,这便去了。”
说完这话,桑落久转身便走。
罗浮春追在他后头,一头雾水:“师父师伯说不定都歇下了,有什么事非得在今夜来问不可?”
桑落久说:“我想确定一件事情。”
罗浮春:“何事?”
桑落久驻足。
清冷月光下,他眼中闪着叫罗浮春看不懂的钦慕之光:“……师父真是我生平仅见之人。”
罗浮春虽然不知他具体在说些什么,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罗浮春颇是赞同这一评判:“师父是聪明。
不过你说哪一件事呢?”
桑落久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丁酉要对师父一箭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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