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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鼓喧天响起,浩浩江面上鳞次栉比的战船,井然有序的交错行驶,有条不紊的变幻出种种阵型。
便是对兵事一窍不通的程千叶,也被这气势深深感染,忍不住击节赞叹。
楼船士演练结束,步卒、轻车士和骑兵逐一上场,在看台之下的校场上排开来。
坐于程千叶身侧的一位头戴银盔,须发虬结的将军哈哈大笑,张着那蒲扇似的手掌,对程千叶开口道:“晋越侯初来我地,观我卫军奋勇们何如啊?”
程千叶拱手道:“贵军勇武,令人叹服。”
那位将军姓袁名武,听得这话依旧不肯放过:“老袁我素听人说,北人擅马,南人擅卒。
这心中啊总是不服,难得侯爷在此,不知可否屈尊和在下比划比划骑射,让我等也见识见识这北人是如何擅马?”
程千叶的骑术是新近速成的,勉强能坐到骑着不掉下马来而已,同这些沙场纵横的将军比对,无非是自取其辱而已。
只得连连推却。
那袁武显然刻意想要折辱晋越侯一番,伸出那锅黑的手掌,就向着程千叶手腕抓去:“侯爷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就莫要谦虚了,哈哈。”
手伸到半途,却被一个铁钳般的手掌紧紧箍住,
只见程千叶身后的那位黑衣侍从,伸出一只臂抓住他的手腕,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像野狼一般,冷森森中透着杀气。
袁武只觉半边身体起了鸡皮疙瘩,一股寒意直爬上后背的肌肤。
这是沙场上面对强敌才会产生的天然反应。
他站起身来,喝道:“汝为何人?”
墨桥生甩开他的手,直视他的双目,丝毫不退,当胸一抱拳:“小人乃侯爷坐下一小卒而,将军若执意比对,小人愿代主公领教。”
啪,啪,啪。
“勇气可嘉,忠心可勉。”
姚鸿这才于主位上不紧不慢的拍了三下掌,“既是如此。
袁武,你便和这位小哥比划比划。
点到为止,不可伤了和气。”
袁武哼了一声,摔袖下场。
二人各骑一马。
持强弓,挂箭壶,在百步开外立起两个箭靶,要比弓箭。
那袁武打马先行,也不怎么瞄准,弓开满月,箭发流星,嗖的一声,正中红心,全场顿时一片喝彩之声。
墨桥生一言不发,拈弓搭箭,同样一箭射中红心。
袁武哼了一声,拨转马头,打马疾行,在马飞奔往返之间,揉身开弓,嗖的一声,只见那第二箭依旧稳稳射中靶心。
墨桥生策马前进,来回跑了数趟,不曾开弓,围观将士嘘声四起。
直到那马行激烈之时,他方从箭壶中一口气提出三支箭。
只听得嗖嗖嗖,连珠箭响,三箭接连而出,却不中靶心,只在靶环最外一圈,成品字形排开。
他走马不停,逆向而行,蜂腰一扭,转过身来,向后再发一箭,只听得破空声响,那箭正中第一箭的箭尾,去势不停,把原箭剖成两半,直中靶心。
那一分为二的箭柄方才慢悠悠的在箭靶上晃了一晃,掉落在地。
全场鸦雀无声,片刻之后才轰鸣起一片叫好之声。
虽然不是己方的将士,但沙场男儿最敬强者,众兵士们都被墨桥生这神乎其技的实力折服。
姚鸿喝了一声好,站起身来,扬声道:“不必再比,二位箭术精绝,还请都歇一歇,上前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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