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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冠受咂了咂嘴,边境烽烟四起,北边大都督李崇小败,六镇全部沦陷。
西边莫折天生已经打到陈仓了,关陇之地除了长安就只剩几个要塞钉在那里。
元乂还要办这万佛灯节粉饰太平,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听说有一个三丈高的佛陀大灯呢!
从内部点起灯来,明晃晃的,就像是真的大佛降世一样,还有仙鹤若干,金莲若干,端的是绚丽无比。”
说到这些,小柴胡来了兴致,她倒是对办这万佛灯节花了多少钱帛没什么兴趣,反正对于小柴胡来说,没什么比免费看热闹更让人高兴了,呆在王府里多憋闷啊。
“就知道玩,也不想想办这劳什子灯节要多少民脂民膏,连着几年大旱,今年刚喘过气来,百姓又要加赋。”
小柴胡很不服气,却也不敢顶嘴。
其实对于从小养在王府里的她来说,整个世界就是这个小小的院落,外边的百姓过得怎么样,在她的认知里只有些许同情,但是没有任何切身利益。
小柴胡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她还不叫小柴胡,那时候她有个弟弟,后来遇上了饥荒,父亲把她和母亲卖了换米留给弟弟活命。
小柴胡运气好,正好老北海王要招些侍女,便被贩子被转手卖给了北海王府。
至于她的父母和弟弟,从她五岁起就再也没见过了。
她五岁以后的世界,就只有元冠受一个人了。
元冠受待她,从来都不像大郎二郎那样,把奴婢当做牲畜,动辄打骂甚至打死,反而像对待家人一样。
有时候小柴胡也会有些小性子,可她很清楚,三郎才是她的命,看着元冠受满身伤痕的被抬回来,小柴胡比谁都心疼。
小柴胡的眼眸明显黯淡了,无精打采地说:“那听三郎的,不去便是了。”
元冠受说归说,他又改变不了什么,在床上待了这么久,也是想出去活动活动的,急忙说道:“去,怎么不去,再过几日我便能下床活动了,到时候我们去看。”
“真的吗?”
小柴胡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真的,这些天躺的我也锈了,是该活动活动了。
过些日子,我就得去宫中当值了,左领军中郎将,威不威风?或许再过几年,我便可以开府了哈哈,到时候咱们选个四进的大宅子。”
小柴胡替元冠受掖了掖被角,手放在膝上低着头说:“阿弥陀佛,奴婢不求三郎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便好。
这中郎将都是三郎拿命换来的,若是开府,三郎还得受多少伤啊,奴婢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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