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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
顾喜梅一时挣扎不起来,就只能仰八叉的坐在那里冲着他摇头,然后左顾右盼,万分期待袁思齐的出现。
这老头的神情太不善了,怪不得村里人都不愿意跟他打交道。
“既然不看病,那你个小娘皮来这里作甚!”
那叫花子般的老头嘴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两句,然后杵着拐杖哒哒的往回走,边走边中气十足的吼着里面的人,“你个小畜生,还躺在那里装死呢!
赶紧起来弄吃的去,你不吃我还要吃呢。”
“知道了,我就去。”
屋子的里面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应和,伴随的还有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喜梅听着那声音有些心惊,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莫非病着的人是袁思齐?
她本来已经站起来打算走开了,但是听着这叫骂,却又转了身回来,想了想,听着那老头的叫骂声远了些,偷偷跑到没有关紧的门口处朝里面张望。
虽然是大白天,但屋子里面却很是阴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喜梅望了望,放弃这种窥探,顺着墙根儿往屋后走去。
这地方破破烂烂,后面肯定有断墙烂洞什么的,钻进去看看就好。
喜梅从正面看,觉得这旧屋子已经坍塌了大半,但是绕道后面才发现损毁的程度远比想象中的严重的多,后面基本上没有什么是好的,四处是散落的土坷拉,唯一一件看上去能住人的还有一半是用破布搭着的。
老头子的骂骂咧咧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小畜生小废物的称呼一个个往外甩,若不是喜梅确定这真的是袁思齐的爷爷,她还当两人是仇人呢。
喜梅在外面等了半响,听着骂声不消渐长,正烦躁着,屋内忽然传来了低低的争执,接着便是木杖打在人肉身上的闷响,还有低沉的哭泣声。
喜梅听到这个,一下子站不住了,左瞧又瞧着,看到那土堆之间有几块石头,便吭哧吭哧的搬了过来垒在窗台下,踮着脚朝屋内张望。
阴暗似乎是这家子最典型的特征,每间屋子都黑的跟老鼠洞似地,不过因为这个房顶破了一半,于是光线总是明亮些,足够喜梅看到屋子中间的破床,以及床板子上那堆破棉絮中躺着的小小人影。
暴躁老爹正一手扶着墙一手拎着自己的拐杖打着床上的人,边打边骂,“我叫你偷懒,我叫你偷懒,看我不打断你的懒骨头。”
“我没有,我只是,咳咳咳,我是真的病了,咳咳,你且容我吃一副药,咳,我……”
床上的人显然病的极重,说三个字便带着句咳,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了,完全听不出原来的声音,伸手去挡落下来的拐杖时,只看着那光影中的手臂瘦的令人惊心,跟芦柴棒似地一折就断。
不过人骨毕竟比芦柴棒结实,木头拐杖打在上面发出闷闷的声音,但也并不断,只是发着一种让人牙床发酸的声响,伴随着孩子的抽噎,像鬼片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但好在并没有持续太久,瘸了一只腿的老人不见得有什么力气,打着打着就累了,吭哧吭哧的骂了几句小兔崽子作为收尾之后,就笃笃的拐着拐杖走了。
喜梅见着难得出现了空隙,不敢迟疑,灵活的将窗户上蒙着的布拆了大半,然后手脚并用的挣扎着从窗户爬了过去。
只是她爬墙的技术实在是算不得高明,等翻了过去才意识到没有落脚点,勾着脚尖踢腾了半天,还是噗通一声跌了下去,发出好大的响动。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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