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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长叹一声,泪流满面。
温意一直拉着他的手,静静地守候在他身边。
他心里很痛,因为,他知道温意不久之后,将会永远地离开他,到时候,这个时空,他也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老将军下葬之后连续几日都下着大雨,秋雨凝愁,人心仿佛也振奋不起来。
温意在老将军下葬第二日,就抱着寿头骑着毛主任去了将军府暂住。
这段时间,朱方圆需要她陪伴。
她还是每日都回去医馆看症,诸葛明的医馆诊金收取便宜,所以很多百姓都来这里看病,每日医馆都水泄不通,她也忙得跟陀螺一般。
诸葛明这几日很少回医馆,都留在王府照顾宋云谦,她从其他大夫口中得知宋云谦的伤势有恶化的迹象,应该是将军出殡那日,他劳累过度导致的。
有诸葛明看着,她也不担心,而且诸葛明没有让她出手帮忙,证明情况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晚上回到将军府,她就躺在长榻上和朱方圆说话,彼时,天气已经开始转冷,深秋的意味越发深重。
“你来这里都好几年了,为什么不想着找个人陪你过日子呢?”
温意枕在他的私家枕头上,看着窗外被秋风吹得花枝乱颤的高大的桂花树,叶子已经转黄,被风一吹,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就悠悠荡荡的飘下。
朱方圆坐在她身边,茶几就放在他面前,茶几上放着一套茶具,他动作轻柔地冲洗着茶叶,听了温意的话,他淡漠一笑,“我一直抱着可以回家的期盼,何必害人?”
温意悠长地叹了口气,“回家,谈何容易啊!”
朱方圆嗯了一声,把滚开的水倒进茶壶里,再慢慢地斟出来,端了一杯给温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些人,无根无底,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以前总有美好的愿望,觉得睡醒之后,就回家了。”
温意问道:“我一直都没问过你,你是怎么来的?”
接过他手中的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又道:“要是惨痛的回忆,可以不说的。”
朱方圆笑了笑,“有什么惨痛的?再惨痛,也不过现在了。”
他喝了一口茶水,眸光看着杯中深色的茶水,道:“说起来,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我是个公务员,清水衙门,每天上班都是聊天打屁看报纸,当然,你也知道并非所有公务员都这么空闲的,我以前,也是个很有理想的人。
我的上司,也就是我们科长,是一个顶讨厌的人,他和我即将谈婚论嫁的女朋友混到了一起,像狗血小说那样,捉奸在床。
我接受不了,驱车离开,我开了很久,像个疯子一般,最后车子撞在了岩石上,我晕过去,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
说得很简洁,但是当中一定有让他无法言说的痛。
温意双眸一亮,“你是连人带车一起穿过来的,并非是魂穿,也就是说时光隧道是真实存在的,或许,我们回到你当初出事的地方找找,能找到时光隧道也不定。”
朱方圆摇摇头,“你以为我没找过?什么都没发现,连我的车子都不见了。
也就是说穿过来的只有我的人,和我随身携带的物件。”
温意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地继续躺着,过了一会,她又问道:“你之前是公务员,那为什么你会弄轮椅的?”
“这是我的爱好,我从小就喜欢发明,小学的时候写我的理想,我是希望做一个发明家的。”
“轮椅算不得是你的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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