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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佳道:“就是那个样子,这几年也就只有上皇过得舒服了吧。”
王济堂感慨一声:“不服都不行,这个命格呀,这几年这些事儿落到他的头上,早就不是做上皇能了结的了。”
公孙佳道:“那大家就太苦了。
我是不信这个天的。”
她不大信什么狗屁天意,除了“不能信”
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你们解读的天意就是天意了吗?这事儿她可太有发言权了,想当年,她为了袭爵什么主意没想过?伪造祥瑞、曲解天象、解释个灾情,啥都准备过了。
只不过当年太-祖在,他老人家发话了,这些准备都没用得上。
王济堂笑笑:“老了,爱唠叨了,莫怪我多嘴,我这把年纪立时便死也是寻常,这些年能安稳度日不遭小人白眼,多赖您的看顾。
有些话,想对您讲。”
公孙佳道:“您请说。”
王济堂道:“我们废人,依附而生,就要总琢磨人心。
到老了不想再费这把子力了,可看在眼里这脑子就忍不住会动。
您此来,是用自己过往的威望为今上做保呀!
天时如何,我不敢妄说,看苗头不太对,请您一定要当心呀。
别的都是假的,什么天灾,不算的,只要人好了就成。”
公孙佳道:“百姓指望着天时吃饭呢。”
王济堂沉默了一下,说:“我在太宗身边有些时候了。”
“那是。”
“跟在太宗身边也看了些事儿,约摸能看懂一点政事,”
他又解释,“并不是想干预政事,只是想说,我没有不忠的意思。
这几年我冷眼看着,这北方与南方还是有点差别的。
南方,被他们弄破了,北方还是能支撑的。”
公孙佳点了点头:“是。”
“您往南方调了不少粮,总得给北方留一点,多留一点。
您的治下好了,大家伙儿感激您,您就安稳了。
您这儿安稳了,以后才好收拾乱局呀。”
王济堂说。
公孙佳有点诧异:“到这一步了吗?”
王济堂说:“不是我老东西心狠,人都说你果决,杀人从不手软,我看着呢,您这狠劲儿差多了。
对外人,那怎么能叫狠?那是本份,对自己人要会取舍。”
公孙佳道:“都是自己人,那就……”
“陈王难道不是儿子?舍了也就舍了,只恨没有舍彻底。”
公孙佳轻吸一口气:“您的意思,我听明白了。
谢您指点。”
“老了,嘴没把门儿的了,说了该割舌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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