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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她心里犯起了嘀咕。
怎么和事前说好的不一样?
不是说让她想办法在山贼的饮食里下料,等山贼倒下后,她再发射信号通知他们动手吗?
慕容厉怎么现在就动手了?
难道是大当家安排的测试她的戏码?
沈静书心头沉了沉,端起身前的茶盏准备喝水,以便等会儿好假装尿急尿遁,等到山贼们毒发了,再出来把真正的信号弹给发了。
却在杯子递近唇边的那一刻,闻到杯子里有一股不属于茶水的味道。
在茶香的掩盖下,寻常人根本不可能闻见里面夹杂了药物。
但对于她这个长期浸淫于各种毒物和药物中的人而言,那股味道却是再清晰不过。
咬了咬唇,她放下杯子,紧张地往厅外张望,一副很是期盼慕容厉能攻进山寨她能顺利回家的模样。
有目光一直在盯着她,锐利森冷似洞穴深处蛰伏的凶兽,她知道那人是大当家。
她两只手在桌下搅啊搅,一会儿闭眼假装祈祷,一会儿眼巴巴地瞅着外面。
然后她忽然捂住肚子,手在肚子上摸了摸,一副内急的表情。
她假装忍了会儿,就站起身来,急切地往外走。
身后风声乍起。
她全身的汗毛“唰”
一下倒竖,连头皮都紧绷起来。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大当家按捺不住出手了。
他果真怀疑她!
不过她没有慌。
手悄然摸上袖中暗器,在风声逼近时迅速往旁侧一闪,同时转身发动毒针。
“嗖嗖!”
毒针破空,带着冷冽的杀意射向空中的人。
大当家冷眸一沉,在半空里身形一扭,就避让了开去。
待落地后,他瞬即起身,挥舞着大刀再度朝沈静书扑来。
他手中的刀极为特别,刀身似月虹似镰斧,尖端弯一弧冷钩。
冷钩在灯火下闪烁着冷辉,似冻结的冰湖上,一弯冷月照得人心底生寒。
沈静书瞬间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血淋淋的图,图中有人被这冷刀刺中血流不止,在血泊中,还掺杂着被冷钩勾出来的五脏六腑……
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难怪丹阳县令会说此人极为阴毒,连杀人都喜欢用这么变态的工具,这人的心思又岂会正常?
所有思绪一闪便过,沈静书一边躲闪,手不停触动毒针盒的机关。
她早在暗器的暗盒里放满了毒针,不下百余枚,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这毒针会发着发着突然之间就没了。
倏地,在一旁看戏的三个女人接连倒地,沈静书眼尖地发现,大当家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闪躲的动作忽的就不似刚才那么灵活了。
嘴角上扬,她轻轻地笑起来。
“怎么?是不是突然觉得手脚不太灵光身体不太听你的话?”
大当家脸上杀意一闪,咬牙:“你做了什么?”
“哦,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她一副风轻云淡的口吻,“就只是在你们的饭菜里加了点特别的调味料而已。”
“你下毒?”
大当家语声沉沉。
“嗯,就下了一点点而已,黄豆那般大小。”
她很老实地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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