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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祜禄氏歪在贵妃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怀里的猫儿,漫不经心道:“送回去吧,留着也没用,免得招了麻烦。
她赫舍里氏何曾如此好心过?不知打什么主意呢,你这会儿怀着身子,万事小心些。”
话中虽有对赫舍里氏的不喜,却并未表露出更深刻的情绪。
英珠拿不准,便趁机问,“贵妃娘娘觉得会是储秀宫主位吗?”
钮祜禄氏瞥她一眼,似笑非笑,“你倒是敏感,怎会想到她?不过你猜的不错,她是有这个嫌疑,哼,赫舍里氏没一个好东西,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但她应当不会如此谨小慎微,拿这么点东西来害你。
若是她,会用更直接,更狠的法子,你便未必会如此幸运了。”
英珠吃了一惊。
钮祜禄氏如此明目张胆地评价赫舍里氏,这也包括了仁孝皇后在内,也不怕人听到吗?
她还真是小觑了钮祜禄贵妃的胆子。
看着她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钮祜禄氏噗嗤笑了,“你这胆子倒是不怎样,放心,这儿都是本宫的心腹,不会传出去,本宫可没那样蠢。”
顿了下,看着她,目光幽冷,“除非,你说出去。”
英珠讪笑,“贵妃娘娘言重了,嫔妾怎敢说出去。”
钮祜禄氏冷笑了声,“谅你也不敢,因为说出去,你也逃不了罪责。”
她说的话不假,英珠的确不能说。
这话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逃不了。
钮祜禄氏不是蠢人,也并非信任她,只是算准了。
“贵妃娘娘为何如此说?那可是……”
后面的话没说,是避讳。
钮祜禄氏移开目光,慢吞吞道:“本宫说的实话罢了,有些事你不清楚,也不必知晓,总之,储秀宫那位不是个好的,你防着点总没错。
你是不值当她用心,本宫不同,你是本宫的人,对付本宫还差点,对付你绰绰有余。”
英珠还是没能听出她对赫舍里氏的恨意。
话里虽然似是而非,但最多也就是防备和不喜而已。
若真有仇,怎会这般平静?
或许是钮祜禄贵妃也猜到了仁孝皇后曾经对荣妃做的事,故而才会对赫舍里氏有这般成见。
也或许是钮祜禄贵妃藏的好。
毕竟能走到今日的位置,若是不能很好地藏起自己真正的心思,如何活下去?
无论哪一种,想要从钮祜禄贵妃这儿探听消息是没什么希望了。
何况,钮祜禄贵妃也不是蠢的,她若问的多了,难免令她起疑。
说是要把送子观音像还回去,英珠还是打算等坐稳了胎,再亲自前往储秀宫。
现下还是要在她屋里搁着。
天尚未暗去,白日里的暑热却散了些。
十阿哥兴冲冲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白嫩的脸上满是汗水,大声地喊,“额娘,额娘,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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