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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应好久,以云才慢慢醒来,她强撑眼皮,喜鹊与黄鹂服侍在她床边,两个丫鬟惊喜不已,一个个眼眶红通通的。
司以云虽然刚醒,但有一瞬间,突然很庆幸。
还是有人担心着她的。
她很累,黄鹂喂她喝暖粥,接着是浓稠的苦药,喝完这些,她精神好多了,一旁的仆妇便说:“世子爷、哦不,太子爷去宫里,晚点才能回来。”
“若是云娘子起得晚一点,就会发现太子爷守着娘子呢。”
司以云好奇:“太子爷……”
仆妇这才说:“娘子昏迷一月余,自然不明白,”
她比个手势,“当今,易主了!”
原来的齐王反了。
天下苦苛政久矣,当今皇帝昏庸无能,荒淫无道,而英明的齐王深入民心,皇帝认为齐王功高盖主,几次想使手段将兵权拿回,都失败了。
皇宫与齐王府的斗法,大大小小几十场,也持续快十年,一月前,齐王世子遇刺,直接给齐王府一个理由讨伐皇宫。
树倒猢狲散,齐王势力摧枯拉朽,一月之内,顶替旧主,成为新帝。
而原来的齐王世子,当然就是太子爷。
仆妇笑
嘻嘻的:“娘子陪着太子爷这一年,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太子爷也很疼爱娘子,也所幸娘子能有这个机会,真是羡煞他人啊!”
潜意思,是说司以云有福运,能得到这种机会,坐等飞上枝头变凤凰。
司以云垂眼,似笑非笑。
这话喜鹊不爱听,在她看来,云娘子几次险些丢命,哪算什么好事?
她刚要开口,黄鹂迅速掩住她嘴巴,僵笑着对仆妇说:“马婶子,你快去外头瞧瞧,太子爷什么时候来吧。”
把马婶子叫出去,待屋里只剩下三人,喜鹊还在咕哝。
黄鹂拍喜鹊的脑袋,司以云勉强撑起自己手臂,按住黄鹂的手,摇摇头。
知道不该由着喜鹊的性子,可司以云舍不得见黄鹂打喜鹊,她总在喜鹊身上看到活力。
那是她已经失去的东西。
司以云叫黄鹂:“我刚吃完药,口中苦涩,你去拿个蜜饯吧。”
黄鹂点头。
喜鹊深吸几口气,趁黄鹂不注意,小声问司以云:“娘子,有没有别的打算?”
司以云问:“什么打算?”
喜鹊抿着嘴唇,目光闪烁,这个想法太过忤逆,她久久没有开口。
或许司以云太了解喜鹊的气性,居然只是从她的表情里,也能反应过来,这个丫头,是在问她想不想离开世子爷,哦,不对,是太子爷。
她笑着摇摇头,张张口,又不知该说什么。
也好在她没说话。
突然,门外传来行礼声,喜鹊站起来,束手退到一旁,在喜鹊退开最后一步时,司以云抬眸看去,正好看到,来人步入屋子。
他身穿玄色华贵衣裳,若说他穿白时是出尘,穿玄色是稳重自持,气质华然,眉目像一抹墨色晕出来的,浑然一体。
此时,他眉尾微微挑起,双眼中难掩惊喜:“云娘,你可算起来了。”
他步履匆匆,走过来,用手指在她额上试温,叹息一声,好似终于放下一颗心。
“方才听下人说,我还害怕是我做梦。”
他拿起桌上的干净巾帕,轻柔且熟练地为她擦拭脸颊,仿佛一个多月来,他都是这般做的,已成习惯。
极其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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