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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宝林说,站在姬婕妤身侧的是嫣嫔和金常在,推了姬婕妤的只能是这两个人,其他人都没有接触姬婕妤的机会。”
“姬婕妤的宫女瑞鸟也作证了,她家主子身后就是嫣嫔和金常在,事发时感觉到身后有人用力推搡,却不能确定是谁。”
“嫣嫔已经自证了清白,她落后金常在一步,鞋尖上还有金常在猜出来的鞋印,经过对比,确实是金常在的后脚跟踩在了嫣嫔的前脚尖上。”
他一停顿,道:“金常在却说她只是被嫣嫔推着拽着往前走,并未伸手推搡姬婕妤,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当时也在人群里,可察觉到了什么情况?”
姚念谙大着胆子回道:“皇上,事发时我二人站在连廊附近,天色昏暗,对于人群中事无法目视,更是一无所知……至于可不可信,还要当事人才能清楚。”
皇帝不满意这样的回答:“那金常在为什么说……方芳仪可以作证?”
人证物证俱在,蒋宝林推出了嫣嫔和金常在,嫣嫔的鞋子又指证了金常在在她身前,姬婕妤的宫女瑞鸟也指证了推搡来自身后,现在所有线索指向的就是金常在。
金常在本人百口莫辩,只是哭啼着,像是默认了罪名。
他本欲直接将其赐死,却不料金常在要方景颐进来作证。
方芳仪……
陈元昭蓦地想起了几个月前她如一枝青莲般走进雍和宫的雨幕,记忆的闸头放开了,芍药会,紫藤萝,旖霞阁……一幕幕画面让他回忆起了这个普通又不寻常的女子。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同意将方芳仪叫进来对质。
淑懿妃懒散的摸了摸冰凉的掐丝珐琅护甲,心里对一切原委都一清二楚,但眼神却犀利的如同抓到元凶一般看向方景颐。
这件事情,利用好了,能折损几个是几个。
常在也好,芳仪也罢,都是陷阱里偶得得猎物。
方景颐被这目光吓得一惊,下意识瞥向跪在旁边呜咽的金寂寂。
她虽然想为金寂寂求情,但是不知道事情原委,又不意金寂寂直接把自己给牵扯进去,拧紧了手中帕子稳定心神,道:“皇上和娘娘明鉴,嫔妾与姚婉仪一直结伴而行,事发时站在连廊之上,并未能清晰看到姬婕妤身边的状况。
至于金常在,嫔妾素日见她秉性淳朴良善,又与姬婕妤相处和睦,想必不会做出伤害姬婕妤的事情,还请皇上和娘娘明察!”
相交数月,她愿意相信金寂寂是无辜之人,断断不会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不管事情最终真相如何,在这一刻她相信自己的本心,愿意给金常在的为人作证。
大殿里空荡荡的只飘荡着金寂寂的哭声,嫣嫔却平静的坐着,脸上的泪痕已经用帕子擦光了,仿佛已经从这件事情中摘了出来。
婉妃娘娘交代的事情,她已经全部做完了。
那么作为回报,李贵人想必也很快就随着秋天去了吧!
她的复宠之路不远了。
金寂寂脸上还挂满了泪珠,她本来就离方景颐很近,忽然一下子扑了上去,紧紧揪着方景颐的袖口,就像落水的人能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哭喊道:“方芳仪,我真的没有推搡姬婕妤,我真的没有!”
姬婕妤的惨叫叫她在一瞬间明白了今晚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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