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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荀和陶靖皆是诧异,显然都不知道此事。
“当年那寺庙并没什么名声,建了地宫的事也少有人知,”
冯远道打量底下的地形,“对方既然将陶殷藏在此处,还要派人严密看守,自然需要足够宽敞的空间。
这些院落除了迎来送往,没多大用处,前面寺院的殿宇更没办法隐秘行事,最有可能的,便是他们找到了地宫的出口。”
——如此一来,既找到了合适的隐蔽之处,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
他这般解释,常荀和陶靖皆觉得有道理。
剩下的,便是找到地宫入口,想办法潜入其中了。
此时的密室之内,阿殷盘膝坐于木床,正靠在墙上假寐。
今晚的饭食被做了手脚,阿殷当时有意防备,只吃了少许,却也觉头脑昏重,困意袭人。
好在她来之前已有准备,身上常备的药丸虽难解奇毒,对付这种还是有些效用的。
只是不敢叫对方疑心,于是依旧装作困顿模样,闭目之后,听觉便格外敏锐,透过那石制的墙壁,更容易听到声音。
已经枯坐了几个时辰,除了傍晚时隐约听到少许钟声和外面偶尔往来的脚步之外,便没有任何声音入耳。
阿殷凝神静气,极力让自己镇定。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听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响动,像是在开门,却与寻常开门的声音截然不同,仿佛小心翼翼推开缝隙,怕被人知觉似的。
那声音一闪即逝,随后便是寂静,阿殷的神经却再一次紧绷起来。
她不自觉的将耳朵贴得更紧,又等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又听见响动,比前次离得更近了。
这轻微的响声与前次相同,紧随其后的却是突兀的咯吱声响,继而便听见有人厉喝,石壁间遂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阿殷的鼻尖不知是在何时见了汗,此时猜得是有人闯入,当即以沉睡之姿,凝神待敌。
果不其然,外头的凌乱才传来没多久,密室的门边被打开,有三个男子直冲进来,像是要将阿殷拖走。
阿殷等的就是这个,在男子近身那一瞬,猛然后仰,飞脚踢在他脖颈间,另一只脚点地借力,退入三人空隙,顺手将那男子的腰刀也夺入手中。
这一下快如闪电,待三个男子反应过来时,阿殷已然执刀退向门口。
——来时的阿殷早已记不清楚,却也知道后门通向的是防守极严的密道,而前门与来人更近,方便逃脱。
她方才蓄力凝神,争的便是这瞬息即逝的机会,一带脚尖落地,当即再次借力而起,脱兔般窜出屋门。
那三个男子奉命看守在阿殷前门,在外面窥视良久,瞧见阿殷睡容酣熟,加之容颜极美,半点都不见紧绷防备之态,多少降了戒心。
方才紧急得了命令便破门而入,哪知她竟会是在假寐?
眼瞧着阿殷已然窜出门外,三人哪敢放她走,当即呼喊一声,叫周围人来拦截。
这些人一旦围拢,便该是那日在寒潭之侧的险境,容不得她有半丝分神。
阿殷右手握紧了刀,左腕动处,藏匿已久的短细哨箭自袖中飞射而出。
这声音还未落下,几重墙外,便传来了回应般的哨箭响声。
果然是常荀!
阿殷精神大振,被十数人围攻也凛然不惧,仗着身形迅捷灵巧,拿弯刀将身体团团护住,在疾劲的剑锋中穿梭求生。
对方似乎并未得到将她杀死的命令,虽然攻势凌厉,却并未出太狠的杀招。
即便如此,剑光往来之间,稍有不慎,便是穿腹透胸的血光之灾,阿殷身如玉燕,险象环生。
拼尽全力撑了片刻,又一声哨箭传入耳中,已经是很近的了。
这声音愈发鼓舞阿殷,动作也更见迅捷轻盈,在不足丈宽的过道中,极力往哨箭的方向靠近。
腿上像是被划伤了,沉重冷厉的剑气之下,阿殷的手腕也渐渐觉出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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