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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楠不但记得,而且是想忘也忘不了。
当年楚益阳在ICU,楚沅躲在医院的长廊下哭得稀里哗啦,关长添叫他去安慰妹妹,他硬着头皮从命。
楚沅一看是他,招呼也不打,揪起他一边衬衫衣摆,豪气地擦了一把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
等把脸都抹干净了,她才抽噎着问:“你来干什么?”
她是第一个敢公然“玷污”
他的人。
关楠感觉衣摆又变得黏黏湿湿,冤家路窄的宿命感油然而生。
他赶紧扯了个话题,掠过这块年少的阴影:“听阿姨说,你也在云塔工作?”
“嗯,我做美工的,游戏原画。
下周才入职。”
楚沅冲着他的侧脸笑笑。
“哪个工作室?”
“麦方。”
关楠沉默了一会,正待楚沅开启新话题时,他突然出声:“你是不是Garry那个组的?”
“啊,你也认识盖爷?”
楚沅惊讶得音调高了几度,到了末尾又低下去,“呃,我是说Garry。”
前几天吃饭的时候盖爷吹嘘,他们组准备新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妹子,让他们这群单身贱人擦亮眼睛,准备好红包给他婚介费。
“他是我高中师兄。”
关楠淡淡地说。
“他是我大学学长。”
楚沅心底直呼“缘分”
,关楠却在心叹“孽缘”
。
关长添和侯月早已在包厢里等候,职业的缘故,关长添保养得当,只消一瞥便能想象得到青年时代的气宇轩昂。
楚沅甜笑着打了招呼,关长添慈和地还礼。
关家父子都很谦和,饭席的氛围较为和谐。
最让楚沅兴奋的莫过于桌上的菜肴,不知谁点菜,鱼香茄子、酸菜鱼、干煸长豆角等等,都是她的心头爱——吃货对食物要求不高,姿色稍微能过眼都可以收进后宫。
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三人在交谈,楚沅专注消灭那盘长豆角,偶尔分心接一两句。
她一根根地往嘴里送,一口口啃到只剩短短一段时,像吃粉丝一样嘶溜一下唆进了嘴里。
等她捞到最后一根时,周围突然安静了。
楚沅抬起视线,发觉他们都好奇地盯着她不放。
她又看看筷子上的长豆角和空空如也的盘子,登时一窘,脸红得跟倒挂充血似的。
“呃……你们为什么都不吃啊?”
楚沅低声说,“这个长豆角挺好吃的。”
侯月讪笑,似乎不打算认这个女儿。
关长添爽朗地笑了:“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你喜欢吃,以后可以叫曾嫂做。”
曾嫂是照顾关楠饮食起居的保姆,从关长添和前妻离婚时候就开始了。
关楠以前对楚沅的印象是“鼻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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