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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五日跋涉,萧炎带领车队抵达鄞州,还是那座王宫别院,此时再来已有不同况味。
别院外,李桢在此久候,他身着紫色罗袍,腰束玉带,一望便知是郡王衣冠,危难之时看顾大王王妃有功,被李霖封为定州王。
李桢与萧炎寒暄过,恭恭敬敬在车外向阿玉请安,他于今早抵达鄞州,作为亲迎使恭候宁和公主驾临。
阿玉款步下车,看着李桢欲言又止。
“公主,明日辰时,车队从鄞州出发,酉时抵达都城,请您入淮南王府暂住一夜,后日卯时入宫,行册封王妃之礼。”
李桢将行程一一奏明,只字不提李霖。
“公主,进去吧,最晚后日就能见到大王,再忍忍。”
鸾儿看出阿玉心思,低声劝她,却被萧炎、李桢听得分明,两人相视一笑。
一路走来,越靠近都城,阿玉就越忐忑,心中百感交集。
刚过卯时,就被鸾儿从锦被里拉出来。
案上摆着公主冠服,真真是流光溢彩、珠环翠绕。
林秀、周欣、晚樱、嫣翠,再加上鸾儿,一堆人围着阿玉,折腾一个多时辰才穿戴妥当。
“公主,您起身走两步看看。”
鸾儿喜滋滋地打量着阿玉,她们一起长大,从未想到阿玉还能重新做回公主,老天还是开眼的。
阿玉扶着晚樱、林秀的手起身,礼服加上头冠,行动很不方便,脖子都要使劲撑着。
“好沉啊,为什么现在就要穿戴整齐,这样在车上坐一天,怎么受得了!”
“公主,为了照顾您,快到都城才穿起来,按照皇室仪制,只要出门就要这样穿戴的。”
晚樱捂嘴偷笑,这身华服对阿玉就是上刑。
“公主,您先忍忍,大王见到您一定会被迷倒的。”
晚樱这话果然管用,阿玉不再叫累,对着镜子走两步看看仪态。
鸾儿、晚樱扶着阿玉走出别院,眼前情景颇为震撼。
身着五彩绢甲的禁军分列两旁,居中一辆豪华马车,宽大车体彩绘描金,车上设紫色团盖,车厢帷幕遮挡,四角垂落珠帘。
四匹赤红色高头骏马驾车,脸戴铜制面罩,头插着五彩雉羽,胸前用丝带系着铜铃。
数十名骑马宫女在车前导路,全都身着红罗销金袍帔、头戴珠玉发钗。
满载嫁妆,结着彩绸的马车一眼望不到头。
李桢、萧炎骑着高头大马在最前面开道。
过午之后,路程已过大半,阿玉靠在车厢上静静回想,上一次走这条路去都城,官道两旁还是满眼浓绿,彼时的她不知来路,没有归处,只有林秀相依为命。
短短半年光景,一切都是天翻地覆变化。
车队忽然停了,阿玉刚想掀帘去看,鸾儿将她止住,“公主,您可不能被外面的人看到,我们现在的言行是燕云朝的体面。”
阿玉叹口气,“做公主也太难了吧!
车为什么停了?”
“您坐好,千万不要乱动,衣冠不整……”
“会损燕云朝的体面!”
阿玉把话接了过去。
鸾儿抿嘴笑了,“这都是夫人临行前叮嘱过的,鸾儿也是照办而已。”
阿玉刚想去拧她的脸,冠上的步摇叮当响成一片,鸾儿一举手,“别动,戴着步摇不能动作太大。”
“好了,我不动,你赶紧下车看看,到底怎么了。”
阿玉气得嘴都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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