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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宫之中,除了柳疏星就没别的人可以宠了吗?!”
太后话锋一转,语气平添了两分厉色,吓得沈湛插香的手一抖,一撮香灰就直直地落在了他的手上,“嘶——”
沈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忙不迭地松了手,仍由那一截香倒在了香炉之中。
母后啊,那柳疏星可是您柳家的人啊,您这样自家亲侄女儿不爱,反倒帮着别家女儿的事,朕读遍史书也着实没瞧见啊!
“哼!”
太后看也不看沈湛一眼,反而伸手去拿香炉中那截倒下的香,“毛手毛脚!
跟你说了这香珍贵,你还这样糟蹋!”
太后话里有话,沈湛也不好回避,当下也轻咳了一声,摸了摸被香灰烫红的虎口,“母后,儿臣对弥儿也是珍之爱之的······”
“那你为何又要将那柳疏星宠得那么高?没人告诉你,如今这宫里都怎么传的吗?要哀家告诉你?你是要走你父皇的老路,冷落椒房,专宠贵妃吗?!
让宋弥尔如你母后一样,在后宫里飘摇数载不得安生吗?!”
太后话未落音,眼眶已然通红!
太后进宫便是皇后,熬到如今,也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人了,但在自家人面前,尤其是提到她被先皇宠爱的贵妃压制的那十年,总是会情绪失控,可见那十年的往事伤她极深!
因而,如今看到沈湛冷落了皇后,而偏宠贵妃,她放佛又看到了过去的那个自己,对宋弥尔感同身受,更何况,宋弥尔是她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姑娘?
“母后!”
沈湛见太后双眼通红,心头也是不安,只得正了色恭恭敬敬道,“母后,儿臣不同,儿臣只是为了制衡,如今儿臣刚刚登基,世家势大,若不让勋贵宗室看到儿臣对他们的后宫代表的看重,恐怕世家那边没人压制得了了......”
“哀家明白!”
太后叹了一口气,“你也不容易,可是,宗室勋贵,就没有别的人可以用了吗?非要找这贵妃?”
“母后,”
沈湛低声道,“现如今,贵妃柳疏星是最能代表勋贵的人啊!
上有太后姑母、侯爷父亲,旁的还有郡主嫂嫂,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而皇后是世家的代表,宠贵妃而冷皇后,也正是朕向朝臣们发出的一个信号!
“母后,朕不明白,若说您是因为父皇的事情,而对朕宠爱贵妃深恶痛绝,朕是万万不会相信的,母后断不会如此偏狭!
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令得母后对自己的侄女如此疏远甚至痛恨?她是张扬了些,可后宫中得了势便张扬跋扈的女人还少吗?也决不会因为这些原因!”
说到此处,沈湛也将盘亘在自己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他定定地盯着太后,定是要太后给一个真正的答案。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理了理沈湛的领口,语气带着几分萧瑟,又带了几分坚定,“湛儿,哀家知道,你会是一个明君,所以,哀家才不愿意,让那些阻挡你成为一代帝王的人横亘在你前行的道路上!
哀家讨厌柳疏星,不是因为她是贵妃,也不是因为她的愚蠢和张扬跋扈,哀家厌恶她,就是因为她是柳疏星!
是哀家的侄女!
是哀家大哥的女儿!”
“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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