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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行人走近人群,众人看清来人后,又是一阵喧哗。
“是孙小将军!”
“孙小将军来啦!
是来替孙大将军报仇的吗?”
“大将军死的冤啊!
如今孙家满门,就只剩下了孙小将军,他不来报仇,还能来干什么?”
“啧啧,不愧是大将军的后人,这兵带的,就是厉害啊!”
孙奕之一骑当先,身后跟着两千庚字营士兵,军容整齐,步步铿锵,从众人当中穿过,直奔向相国府。
他的脸色铁青,双目暗沉,加上这些日子来奔波劳碌,费心费力,不单是瘦了一大圈,憔悴黑瘦的模样,与昔日英朗俊逸相差甚远,看在众人眼中,越发觉得他饱受折磨,此来定然是以牙还牙,报仇雪恨。
连门口的蓝衫男子,一看到是他,先是一怔之后,也松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地冲他抱拳一礼,问道:“原来是孙小将军,不知小将军所为何来?”
孙奕之并未下马,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眸光一闪,冷冷地说道:“你为何来,我就为何来。”
蓝衫男子被他呛得一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了眼他身后士兵的衣甲旗号,认得是长胜军十二营中人,便冷笑一声,说道:“大王特命我来查抄相国府,以告慰大将军在天之灵。
不知道小将军为何不在家中守孝,还擅自调动兵马,辜负了大王的一番苦心……”
“辟邪,你少说废话。”
孙奕之亮出手中令牌,不等他看清,便已收入怀中,“孙家的仇,自有孙家的人来报,用不着你在此多事!”
“是吗?”
辟邪眯起眼来,他在宫中禁军排名仅次于龙渊,亦是夫差最信任的近卫出身,被赐予剑名,以足以证明其身手和地位,可就算如此,他们作为剑奴出身,始终比军中将领低了一层。
原本就对孙奕之的嫉妒怨恨,如今升职后依然被他无视的时候,就越发的浓烈。
不论那令牌真假,他心念电转之间,已决定放他进去,只是脚下稍一用力,将原本踩在脚下的伍平一脚踢了出去,正好滚到了孙奕之的马前。
“既然如此,那就请——从他先下手吧!”
孙奕之低头看了一眼,伍平正好艰难地爬起身来,四目相对,孙奕之面无表情,伍平却难堪到了极点。
昔日两家交好之时,他们尚称兄论弟,只是孙奕之喜好谈兵论剑,游历江湖,伍平却有些鄙夷他的粗莽野蛮,两人志趣相悖,并不算融洽,反倒是伍封的性子鲁直,最喜好黏着他到处惹事。
为此两人还起过几次争执,年少时孙奕之还揍过他,然后自己反被打得更惨。
而如今,他却成了引狼入室的叛国者,孙奕之的满门血仇,此情此景,就算是在他手下死一百回,伍平也不想再等一刻。
他挺起胸,昂起头,闭上眼,等着那穿心一剑,等着用自己的血来还自己的债。
“丧家之犬,也配让我动手?”
孙奕之鄙夷地冷哼一声,轻轻一抬腿,便已跳下马来,一步便已从他身上跨过,转眼已走到了辟邪面前,直视着他,“我要见伍子胥。”
辟邪眼中眸光暗闪,他隐隐觉得孙奕之的眼神有些异样,可这种异样,非但没让他害怕,反倒让他兴奋起来。
“杀了他,就让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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