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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云州几十年,这支队伍也跟着他改姓了徐,半块兵符算什么,就是皇帝来了,也得靠他来守城。
只可惜陆卿云走的时候,将那半块兵符也带走了。
然而他也不是事事顺遂,皱着眉头,他想一个小姑娘,能跑哪里去呢?
怎么就这么巧,他这边找人,庄景就把人给带走了?
难道侍卫亲军也跟他打的一个主意?
隔了一天,在荒漠上找人的侍卫亲军和尚大龙全回来了。
等徐定风知道解时雨和庄景在荒漠中失散,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卫之后,就知道不好。
这姑娘聪慧,竟然早有察觉,城门守卫没见到她那一行人的踪迹,恐怕还在荒漠中盘桓。
难办。
荒漠这么大,他又不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红颜祸水,总得有红颜在才说的通,眼下红颜都不见了,再说那两位是为了女人而死,他们就成蠢货了。
徐定风坐在太师椅中,抬头看看吵成一片的冯番和尚大龙,心情很绝望。
他这一辈子征战无数,都没有像现在这么为难过。
这都叫什么事儿。
不管他们在这里如何商议,解时雨已经顺顺当当的出了云州,一路急行,回到京城巨门巷陆卿云家中。
陆卿云的家,是座大宅,和镇国公府背向而立,院子套院子,影壁叠影壁,鳞次栉比,暗影重重。
一行人提着灯笼,由尘封的正门而入,先经过黑灯瞎火的前院,一只野猫从围墙上路过,尖着嗓子叫了一声,立刻惊的小鹤跌了灯笼。
走了不知多久,穿过垂花门,里面就是内宅。
内宅也同样荒芜,只种了几颗大树,其中两颗是梅花,如今竞相开放,火一般,灼灼的烧的四处都是。
梅花树也都是老树,无人打理,盘根错节的乱长着,四周屋子全是黑洞洞的冷清,连只耗子都没有。
小鹤小声问解时雨:“姑娘,今晚我们怎么住?”
解时雨将灯笼抬起,仔细看了两眼,选了大正房旁边的院子。
这偏院也不小,没有牌匾,门户大开,里面也有好几间上房和厅房。
院子里曾经种过什么,眼下全成了枯枝烂叶,看不出本来面目。
小鹤摸索着进去点了灯。
解时雨站在院子里,回头问尤铜:“能不能将秦娘子接来?”
“能。”
尤铜说走就走,很快就夹着秦娘子从屋顶上回来了。
秦娘子和小鹤,在加上在院子里乱蹿的陆鸣蝉,这院子总算是有了活气。
院子里就有小厨房,可惜锅碗瓢盆一应没有,米面肉菜更是做梦,被褥也要安置,好在秦娘子知道去哪里买,带着小鹤就张罗开了。
院子里生上火,有了烟火气,锅铲磕着锅沿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没有各种东西和人遮挡,就一直从厨房传到院子里。
解时雨在院子里,感觉到了一种安稳。
这份安稳是陆卿云留给她的。
进了这府门,她没被这荒凉吓到,反而心平气和,觉得自己这回是真的可以在这宅子里落地生根,不惧风雨的疯长了。
第二天解时雨起了个大早。
天还是青灰色的,带着一层寒霜,然而经历过大荒漠里的严寒,这点冷实在算不了什么。
她没有惊动小鹤,自己穿戴好,喝一口冷茶,呼出一口白气,出了门,随心所欲的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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