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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老爷子“咚”
地磕了头:“是我鬼迷心窍了,当年我想着如果揭发了此事,那容家阖府上下就完了,所以就贸然留下了你……”
-
容一归则跌跌撞撞出了祀堂。
“老夫我若没猜错的话,当今圣上早已知道阿覆不是皇子,联姻也是他和宁贼一手策划,阿覆不过是他们二人博弈的棋子。
但是圣上应该还不知一归你是荣淑所生,是他亲妹妹。”
原来,原来她真是京城上下最尊贵的女子。
可笑一国公主,竟在边塞像男子一样抛头颅洒热血,而内部却纷乱不堪,让她满心疲惫和创伤?
她伏在一株树上,随手把空了的酒壶扔了下去。
闷沉的落地声却让她骤然哭了出来。
容一归凝视着远处皇宫的灯火,又看向了不远处红色大喜的迟府。
蓦地,双眼一闭,放松身心。
从树上直直落下来。
她想,“断腿断胳膊都好,就是能我别再想着配上你,把你抢来。
也别想着,成为什么公主。”
但是有人接住了她。
不是迟覆。
是辛勒哲。
“放开我!”
容一归奋力挣脱,“辛勒哲,我两月前就和你说过我对你没半点意思!
你那狗屁赌约,我不感兴趣!”
已是精英统领的辛勒哲不过才二十,正是英姿勃发的年岁,却对小了自己四五岁的姑娘动了心,他的面色在月光下显得苍白和无奈:“我……我只是想保护你。”
“保护我?就是跟踪我?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不要和我纠缠,辛勒哲你到底是喜欢我什么?我无才无德,空有的皮囊也全是疤痕,你何必?你只是姑娘见得太少了,而我根本不适合你。”
容一归的面庞对着月光,好几处狰狞的伤疤都袒露在外,表现着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人间疾苦,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不配被爱。
她不留情地拂袖而去,独留辛勒哲瞧着洒了一地的清冷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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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迟覆忽然邀她出来,说是要请宴款待各位将领。
然而到了迟府,迟覆候在门前的身影一下子掠到她面前,拽上她的手就往长街上跑。
“你带我去哪啊?”
容一归错愕无比,“不叫别人吗?”
迟覆眨眼一笑,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就咱们俩。”
容一归贪恋地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心想着,就一次,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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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山郊,这里有一处天然湖泊,清澈透亮,水面上还漂着一条木船。
周围是层层叠叠的山峦,花开满野极其灿烂,丛林传来的晨间的露水气让容一归倍感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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