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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舒瑾又和伺候左凉蝉的侍女们叮嘱了很多,这才带着侍卫离开。
他走后,喜欢安静的左凉蝉遣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女到外室,只留了她的贴身侍女兰蔻。
“夫人,为何不给诸宗主传个口信。”
兰蔻小声问。
歌舒瑾对孩子再好,毕竟不是生父。
左凉蝉微微叹气:“三年前,小瑾对司马家的姑娘做下那种事情,我还有何脸面再见他。”
自己与诸临镜终归不是一路人,这个孩子就当是个念想吧。
“可这毕竟是宗主的亲子,而且也是司马家对不起歌舒家在先,依我看,杀了那个姑娘都不为过,何况只是让她没了清白。
就应该找上十几个大汉轮了……”
“住口,”
兰蔻话没说完,左凉蝉忽打断她,满脸愠色:“罪是司马元犯下的,司马呦没有错,她是无辜的。
况且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本就无对错可言。
兰蔻,你若是再这样立场不正,别怪我驱你出府。”
“夫人,”
兰蔻连忙跪地,“夫人恕罪!”
“下去吧,”
左凉蝉无力地挥了挥手,“仔细盯着小瑾。
司马呦快成亲了,小瑾不会无所动作的。”
兰蔻蹙眉:“使君会派人杀了她?”
左凉蝉吻了吻襁褓中熟睡的小娃娃,声音低低的:“小瑾若想杀她,三年前就动手了。”
她怀抱婴孩,静静地望着窗纸外朦胧的月色。
小瑾啊,他不喜杀人。
因为,如今的他最擅长的是让人生不如死,活堕地狱。
曾经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何其善良文雅的一个人,却变成了如今的笑面魔头。
如今,在荆州百姓看来,他们的刺史有着这世上最慈悲的笑容,仿若佛陀转世人间。
但他们不知,他们笑意盈盈,如若春山的刺史啊,那层皮囊之下的血肉白骨早就被黑暗蛀空了。
万事循环,因果复杂。
当年司马元作下的孽,如今就要加倍偿还在她女儿身上了么?
兰蔻曾经问过她,明明司马元有两个女儿,为何歌舒瑾虐待其中一个,而辅了另外一个,明明三年前,对于他,整个天下都唾手可得。
其实这个原因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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