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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的相处看在碧螺眼里着实是略略违和。
难道不应该是殿下小鸟依人,含羞带怯地扯了扯昙醒之的袖子,然后昙醒之爱怜地拍拍殿下的头么……也不知道昙醒之大难不死,又与殿下团聚,这对殿下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毕竟,昙醒之太弱了,没有家门,没有武力,连脑子都不好用。
就算是养一条小狗,还能看家护院,坏人来了冲上去狠狠撕咬,可昙醒之?他究竟能为殿下做点什么?百无一用……
在碧螺胡思乱想之间,阿狸已经吩咐她在自己离开之后带昙醒之暂且离开京城。
如今谢翡的兵符已在阿狸手上,王嘉与谢翡都在山洞中昏迷不醒,阿妩的左膀右臂朝夕间尽然失去。
正是卫澜川举事的好时机。
可为何阿狸还是觉得心中忐忑,莫名地不安。
她并不相信歌舒瑾,但是她相信诸临镜,相信阿妩。
除此之外,她也相信自己的母亲,就算母亲她再讨厌自己,也不会想自己死的吧。
毕竟虎毒不食子,不是么。
“殿下,”
碧螺道,“不如您带着昙醒之先走。
兵符让我去交给卫澜川。”
阿狸摇摇头:“这是母皇交给我的最后一件事,只有我亲自完成了,才能放心地离开京城。”
“可是……”
碧螺皱眉,挡在阿狸的面前,“可我总觉得不安。”
阿狸笑着摸摸她的头:“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的师兄么?父君死前把我托付给诸临镜,父君信他,我也信他。
不会有事的。
而且,”
她指了指颈子上的红绳,“就算歌舒瑾有什么阴谋,他也杀不了我。”
瞧见红绳,碧螺才微微放下心来。
那红绳下的坠子是一块儿免死金牌,是当年司马元给了谢慎,谢慎又偷偷换了条系绳转赠了殿下。
谢慎他是真的很疼殿下啊。
阿狸交待好碧螺之后,转身进了卧室。
她的傻阿胡,只有一根筋,如果不好好同他讲,他是不会与碧螺离开的。
走进内室,转过屏风,阿狸一眼就看到,在她的床头,窗台,梳妆台上摆着一排小猫。
质地是各有不同,石头的,木头的,还有玉石的。
动作也是千奇百怪,玩球的,扑蝶的,捉鱼的,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不用问,她便知道这些小家伙是出自谁之手的。
“阿胡,”
阿狸向那个全神贯注雕着手中玉石的傻小子勾了勾手,“过来。”
昙醒之手中拿着刻刀,听见阿狸唤他,连忙把刻刀扔在一边,又飞快地将手里雕着的玉石揣进怀中。
然后才踩着锦鞋,哒哒哒地一路小跑到阿狸面前,眸光澄澈:“狸儿,我在这儿。”
自从那次在花园里,阿狸说过一次“阿胡,我在这儿”
之后,他就举一反三地学会了这句话,只不过把名字换了一下。
说他傻,有些时候还真是有些小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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