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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她再亲,也不过是哥哥,殿下是与她同床共枕的夫妻,她又怎会瞧不见殿下。”
云上衣温和柔软的态度淡化了容卿薄的满身戾气,他不去管被踩进雪里的庞川乌,几步逼至云上衣跟前,因着比他高了些许,低下头去俯视他:“所以呢?本王的这位好王妃眼下究竟在什么地方?”
“先师尊突然失去行踪,三伏怀疑他遭歹人劫去,奈何三伏事务繁重,我脱不开身,绾绾便代我去了。”
云上衣温和道:“先前月骨来问,我那时忙着没能顾得上与他细细说,是我的错,殿下何须动此大怒。”
话音刚落,一阵马蹄疾驰的声音雷鸣一般由远及近,马蹄踏过积雪发出沉闷声响,而后戛然而止在大门外。
大门开着,容卿薄一转身,就见着了足足半年没见到的人儿。
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雪绡长衫,如烟如云,身量纤细,墨色的发在夜风中翻飞,明眸皓齿,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却又分明有哪里不一样了。
对了,是看他的眼神。
卸下了那层温顺的伪装,冷漠自她骨子里透出,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摄政王大驾光临,三伏山姜绾绾有失远迎。”
她翻身下马,手中却依旧握住马鞭,不疾不徐的走向他:“不知三伏哪里做的不好,叫摄政王动如此大怒,这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都是火把,怎么?摄政王要烧了我三伏不成?”
一口一个摄政王。
一口一个三伏山姜绾绾。
容卿薄眼底刚刚升起的一点温度迅速冷却下去,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瞧着她:“不是说要闭关两年么?是本王记错了日子还是王妃过错了日子?这两年似乎短了不少?”
姜绾绾扫一眼刚刚挣扎着爬起来,被捆的像个粽子似的庞川乌,他也在看她,目光刀子似的恨不得将她一片一片的削了。
她收回目光,把玩着指间的马鞭,没什么温度的笑笑:“绾绾此次闭关很顺利,提前出来了,叫摄政王殿下担心了,真是罪该万死。”
“你是罪该万死。”
容卿薄缓缓披上月骨递上来的披风,修长精瘦的腰身便隐没在了黑色滚白毛边的风衣下。
“月骨,将王妃带回东池宫,听候发落。”
“殿下……”
云上衣温和出声:“舍妹年纪尚小,做事多有不周之处,但三伏与皇宫一向交好,便是情谊难聚,难得友谊尚存,殿下何不退一步,日后若有需要之处,三伏定全力相助。”
话音一落,姜绾绾却不疾不徐道:“哥哥,我是殿下明媒正娶的王妃,自然该跟着殿下回东池宫去,哥哥不必忧心,殿下仁爱,怎会对我一个弱女子下狠手。”
云上衣默了默,轻声叫她:“绾绾……”
姜绾绾却只对他笑笑:“哥哥不必忧心,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
云上衣没说话,只轻轻叹息。
他知道绾绾的脾气,一旦做了决定,怕是谁都改变不了。
东池宫这一遭,她必须走。
不论是为了眼下三伏的状况,还是不知被容卿薄藏到了哪里的云之贺,她都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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