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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很快接通,是个声音微哑的女声:“秦少?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不好意思王姐,打扰到你了吧,”
秦松斟酌了下语气,问,“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没事,今天月末,公司开总结大会到现在,你等下,”
电话里传来清脆的脚步声,过了会那边说,“好了,刚从会议室走出来,出什么事了?”
秦松没有立刻回答,回过头看着桌上的遗像,深吸了口气:“今天微博有条热搜,一个选手唱了两句歌,你看了没?”
“看了,公司办的选秀比赛,下午我就看到了,”
王姐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柔了几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刚看到时我也很惊讶,但,易晖已经去了,两句歌词说明不了什么,旋律巧合在音乐圈不是没有发生过。”
“我在这之前见过他,忌日的那晚,在酒吧,他用吉他谈了段SOLO,和易晖生前弹得一模一样,”
秦松语气急促,走到室外,漫天的星光倾洒而下,他回归平静,“王姐,你是他的经济人也是他拜把子的大姐,那首歌是小晖为纪念我俩认识写的歌曲,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演唱过,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是很巧,巧的令人难以置信,可那又怎样,难道你认为他是易晖投胎转世?”
王姐在那边苦笑了声,“秦少,我知道你忘不了易晖,但我们总得好好活着,好了,公司那还等着我,你早点休息吧。”
投胎转世吗?
秦松摇头苦笑。
那首歌的名字叫《你是飘啊飘着的云》。
两人相识时易晖是个默默无名的乐坛新人,而他,那时候刚和父亲断绝了父子关系,独自生活在异国他乡。
某个下午,一场来去匆匆的雨后,天空澄静的像块刚洗过的蓝色尿布,大朵大朵的白云悠悠飘荡,秦松提着大包小包从超市出来,就见停车场有个背影干净修长的男孩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像个神经病在那念念有词:“云是洁白而纯洁的,恩,这里的节奏应该平缓舒畅,可以这么唱‘啊白云,你好白,啊,天空,你看见白云很白白了吗’?”
在异国他乡,听到母语难免感觉很亲切,秦松默默听了会,然后,就这么认识了作曲是神,写词是神经病的易晖。
多年后,易晖想写首属于两人的纪念日之歌。
他原本想包办词曲,几易其稿,写出了比如“啊,蓝色天空下白云飘飘,我看到了你玻璃球一样深邃的眼。”
等类似的咏叹加夸张风的歌词。
最终还是有他作词,成稿后,听过的人除了他俩,就只有易晖的经济人兼拜把子大姐——王胜南。
“你是飘啊飘着的云,偶尔投影在我的心,你无需牵引,也无需欢欣。”
“你是飘啊飘着的云,偶尔投影在我的心,你在眸然的瞬间,失去踪影……”
SOLO一样是巧合,歌词一样也或许是巧合,但再加上旋律也一样?
投胎转世太过骇人听闻,概率这东西很神奇,据说地球几十亿人会有一个人和你长得几乎完全一样,但,若是细节到连鼻毛数量长短都一样,那就太科幻了。
秦松想不出易晖什么条件下会把这首属于两个人的歌唱给第三者听,而可以肯定的是,易晖生前从未提起过有白锦寅这么一个朋友。
当判断不出真相的时候,不如相信自己的直觉。
秦松拿起手机,没有打电话,把微博上白锦寅唱歌的视频复制,写了条信息发出去。
“我需要此人的详细资料,越详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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