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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反省,交代清楚自己的问题,早日回家看望你爸,这就对了!
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用你来操心。”
母亲的脸上写满了倔强,没有丁点儿的矫揉造作,她刻意要用自己瘦弱的脊梁完全背负起这副重担。
生活,沉重得像是泰山,即便这个小女子有着再怎样坚忍不拔的心扉,想要驼起,却又哪里是这般容易?
陈清扬的心泛起一丝无言的感伤,母爱虽然足以宽容一整个世界的罪责,但是作为人子,却又怎能忍心年迈的老母独自面对一切的困苦。
这一次,陈清扬并未服从葛春兰,凄然一笑:“爸,他究竟怎么了?给我个准信儿,我心才能踏实。”
葛春兰佝偻的身躯一震,儿子向来孝顺,对自己更是百依百顺,像今天这般公然忤逆自己当真是屈指可数。
葛春兰叹息一声:“老毛病了,终年在那不见天日的矿上干筛煤渣的活儿,肺部怎能不坏?”
“严重不?都是我害了爸啊!”
陈清扬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颅,十指插入头之,内心泛起一丝无力地痛楚。
“行啦,这事儿谈不上谁害了谁!
这病能治,我来这儿就是给你送几件衣服,你好生照看自己。
至于外面谈的关于你的事情,妈不妄加评论,打心眼里我相信自己的儿。
你好好交代问题,妈不懂法,帮不上你,是妈没用。”
说完,葛春兰黯然转身,那张遍布皱纹的脸颊仿佛是愈地皱了下去,整个人陷入一片伤心与自责之。
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疾苦,她的自责像是一把锋利的圆锥狠狠地刺入陈清扬的心。
她的背,仿佛是更加佝偻了些许,那瘦弱的背影,褴褛的蓝布衫,蹒跚的步伐,无一不让陈清扬浑身剧痛不已。
这是她第二次在陈清扬面前露出眼有泪水打转的场景,他知道母亲在刻意隐瞒着一些什么,不过母亲依然未哭,但是陈清扬的心早已升起一丝丝血花。
两件换洗衣物包着几个还略有余温的白花花的肉包子,荠菜猪肉馅儿的,里面还加了少许粉条。
陈清扬读初三的时候,每周放假回家,母亲都会亲自为自己蒸上一锅。
记忆,这是一幕奢侈的场面。
六个肉包子,雪白雪白的,像是腊月的飞雪,圣洁是有了,但是陈清扬却没有丁点儿的食欲。
母亲带来的消息谈不上太坏,这是与陈建安出了矿难的情况下相比较的,人活着总比死好。
不过话说回来,陈清扬对于自家的情况更是知根知底。
陈建安患有肺炎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一直很少诊治,实在熬不过去了也只是拿一些消炎药吃。
由此不难看出陈建安这一次既然选择了去医院,那这病定然是相当严重的。
很可能已经脱陈清扬的想象!
其实陈清扬最终所担心的还是医疗费的问题。
自己眼瞅着即将开学,考入重点学的事情父母也已知晓,最近一段时间他们正在为自己的学费问题整日忧心忡忡,现在再出了这档子事情,不难想象一辈子耿直憨厚的父亲定然宁愿让自己病死痛死,也不舍得动用那一批据说已经为自己储蓄多年的学费。
砰地一声,陈清扬一拳重重砸在铁门上,他双手紧紧地抱着头颅,一时间不由得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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