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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一动的她甩了甩手指上的水珠儿,其中一颗飞出去得有点远,飞得也越来越快,正正地落在了李司良眉心,给他打出了眉心一点红,一道血线顺着他鼻梁就滑了下来。
“啊!”
李司良大叫一声,捧着额头捂着血,血从他指缝中间淌出来。
王轻候极快地瞄了一眼五楼的方觉浅,露出一个轻浅的微笑,然后收起,顺势扶住李司良:“李公子这是怎么了?”
“何处妖人作乱!”
李司良毫不领情,推开王轻候,望着四周,颤着肥硕的下巴怒声高骂。
一没人经过,二不见刀光,他眉心就被人戳了一个洞,可不是有妖人作乱?
王轻候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李司良他大喊:“是不是你这个妖物!
王轻候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一个破质子,你若是敢在凤台城对我动手脚,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
王轻候似问非问,轻笑一声。
质子嘛,这凤台城里稍微地位高一些的人,都是敢踩上两脚的,更何况是这极不受殷王陛下待见的朔方城质子?
此时踩他两脚恶心他两回,只当是向陛下尽忠了。
李司良见王轻候不怕不惧,更是火上心头,摔碗砸碟地便要吆喝人对王轻候大打出手。
王轻候眉眼微压,默然不语,只是看着李司良跳上跳下的样子,遥遥对着方觉浅晃动了下手指——方觉浅便把手里的飞刀收起——她喜欢杀人这毛病王轻候着实爱得紧,但是在昭月居里杀人,怕是不行的。
“李公子。”
一个小厮挪步而来,弯腰行礼,笑得和气笑:“我家老板让小的来问句话。”
“什……什么?”
李司良这时似乎才想起,凤台城中,几乎无人敢在昭月居惹事——他爹见了抉月公子,也要礼让三分,道声公子安好。
“老板说,进了这昭月居的都是老板他的客人,您在这儿刁难王公子,可是看不起老板,要替老板打理这小小的昭月居了?若是这样,还烦请您先跟您父亲李大人商量一声,问问他允不允。”
小厮直起腰身,和和气气的脸上写一笔冷色。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在昭月居撒野了呢。
李司良这才真的慌了神色,忙不迭地拱手赔罪:“抉月公子误会!
在下绝无此意……”
王轻候听着他满嘴伏小做低求饶话,摆摆衣衫:何苦来哉?
下方李司良道歉正诚恳,楼上抉月抚盏轻笑,如水目光望向方觉浅:“你可知,你又被他骗了?”
“知道啊。”
方觉浅自然而然地说,“李司良再蠢也不会在你这里惹事,更不能说出那么些话,王轻候定是给他下了药。”
抉月公子这便有些诧异了:“你知道你还出手帮他?”
方觉浅闷了闷,觉着若仔细解释王轻候对他二哥王蓬絮的感情这事儿,未免太麻烦了些,便不想解释,只直挺挺道:“我乐意。”
“我便知道阿浅不舍得见我受苦。”
门口传来王轻候深情又温柔的声音,正好接在方觉浅那句“我乐意”
后面。
方觉浅听了,撇撇嘴,什么时候王轻候把他这张口便是甜言蜜语的习性改了,或许她才乐意正眼瞧他。
抉月公子招呼小厮先出去,自己站起来,给王轻候倒了杯茶,明明是个男子,却柔媚姿态尽显,偏生还不讨人厌。
“你每次都这样骗她,她每次都看得出你在骗她,你们这样,倒也有趣。”
抉月说。
“这是我与她之间的情趣风月,又岂是你这个外人能明白?”
对谁都和颜悦色的王轻候,对抉月却不假辞色,言语刁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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