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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它纠缠着学校、法庭、收容院与监狱。
它在意义与功能的领域中统一了“监狱”
在策略领域中所统一的东西。
社会的敌人取代了君主的对头,同时也被变成一个不正常者,他本身带有捣乱、犯罪与疯癫等多重危险。
“监狱网络”
通过千丝万缕的联系把惩罚与不正常这两个复杂的长序列联结起来。
2.“监狱”
及其广泛的网络允许募用重要“过失犯”
。
它建立了“规训职业经历”
。
在这种经历中,经过各种排斥和遗弃后,就启动了一种纯粹的进程。
在古典时期,在社会的禁区或空隙开辟出一个浑饨的、受到宽容的、危险的“非法者”
领域,至少是逃避权力直接控制者的领域:这个不确定空间对于犯罪来说是一个训练场或避难所。
在那里,贫困、失业、逃避无辜迫害,狡猾多诈、反抗权势,无视义务与法律、有组织的犯罪,都因各种缘由汇聚在一起。
这是一个冒险领域,吉尔-布拉斯、谢泼德和曼德兰都以各自的方式栖身于此。
19世纪的情况则不同:通过规训区分,构建起体系内的严格渠道。
这些渠道借助相同的机制,培养驯顺状态,制造过失犯罪。
这里有一种连续而强制性的规训“训练”
,它有某种教育课程与某种职业网络。
从中产生了安全的、可预知的、属于社会生活的职业经历:救济团体、寄宿学徒、劳改农场、训练兵营、监狱、医院、救济院。
这些网络早在19世纪初已被规划出来:“我们的慈善机构是一个极其协调的整体,穷人从摇篮到坟墓无时无刻不得到帮助。
观察一下不幸者的人生旅程,你会看到,他出生便遭遗弃,被送进育婴堂,然后进入孤儿院,六岁时进入小学,以后又进入少年学校。
如果他没有工作能力,他就被列入地区慈善机构的名单,如果他病了,他可以在十二家医院中选择就医。
……最后,当这个可怜的巴黎人接近生命的尽头,七家救济院在等待他,它们那有益于健康的制度使他的风烛残年得以延长,超过了富人的寿命”
(巨s,转引自)。
“监狱网络”
不会把不能消化的人抛进混饨的地狱。
它是没有边界的。
它用一只手把似乎要被另一只手排除的东西捡回来。
它不愿意浪费即便是被它判定为不合格的东西。
在这个用监禁把全身武装起来的全景敞视社会中,过失犯并不是在法律之外的,他从一开始就置身于法律之中,置身于法律的核心,至少是置身于各种机制的包围之中。
那些机制以不易察觉的方式将个人从纪律转交给法律,从离轨转变为犯法。
诚然,监狱是惩罚过失犯罪的,但是,大部分过失犯罪是在监禁中由监禁制造出来的。
归根结底,是监狱使这种监禁得以无限延续。
监狱仅仅是一个自然而然的结果,是那种循序渐进的等级中的一个高级阶梯。
过失犯是一种制度产物。
因此毫不奇怪,在相当多的案例中,犯人的履历中包括了所有那些被普遍认为旨在使人远离监狱的机制与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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