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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一拥而上,钟唯唯气定神闲拉起李琵琶的裙摆擦拭簪子,睥睨众宫人:
“陛下还没许我死,谁敢取我的命?”
众宫人被定在原地不敢动弹,钟唯唯拍拍手,起身,整整衣裙,不急不躁地捡拾她的东西。
收好了要紧的东西,再蹲到棠棣花荷包前,先问一旁看热闹的孙守荣:“孙总管啊,若是有意践踏陛下名讳,算什么罪?”
孙守荣不确定地道:“那是大不敬,杀头株连的重罪。”
钟唯唯把荷包翻个身,露出下面绣着的重华两个字,拍拍手:
“烦请孙总管报上去吧,李琵琶不敬陛下,明知是御赐之物还要恶意践踏,居心险恶,其罪当诛。”
孙守荣的脸色变了又变,李琵琶也忘了疼痛,大声道:“你陷害我,你陷害我!
我要告诉陛下,我要向太后娘娘申冤……”
不敢再追究钟唯唯的罪过,捂着伤口带着她的狗腿子一溜烟跑了。
钟唯唯笑一笑,斜睨着孙守荣:“孙总管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呢?你不去前头告发李琵琶,是怕被她牵连吗?”
孙守荣咽一口唾沫,堆起笑容:“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钟大人啊,咱们好几年的交情了,今天我也是听命行事,没办法,你能体谅我的,对不对?”
钟唯唯哼哼:“唉,我是相信这事儿和孙总管没关系的,不过我今天刺伤了李尚寝,我怕有人不饶我,借机生事呢。”
孙守荣立刻赌咒发誓:“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半个字,让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钟唯唯温柔一笑,替他理理衣领:“我是相信孙总管的,也相信李琵琶不敢乱说,但我饿得糊涂了,就怕头昏眼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孙守荣闻音知雅意:“您放心,我马上就让人给您送吃的来。”
钟唯唯叹息:“吃了今天没明天,迟早还是会饿糊涂啊。”
孙守荣牙痒痒:“只要您在这宫里一日,就饿不着您。”
钟唯唯笑得见牙不见眼:“饭食里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您知道的,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就是舌头和鼻子最好使了,一点点异味都尝得出来。”
孙守荣认怂:“和我吃的一样,可以了么?”
“您忙,您请。”
钟唯唯心满意足地去收拾东西。
哼哼,正愁没机会拿捏人解决这口饭食呢,可巧的李琵琶这个蠢货就送上门来了,真是不利用一下都对不起自己。
收拾好了房间,钟唯唯就坐在屋里等孙守荣送饭,然而等到暮色降临也没见人来,她饥肠辘辘,决意去找孙守荣算账。
有两个宫人拿着饭坐在角落里边吃边低声交谈,其中一人手里还抓着个白面馒头。
钟唯唯飞快走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抢走白面馒头,撕下宫人咬过的小半截还回去,再把剩下的馒头塞进嘴里:
“你们看见孙守荣了吗?”
宫人并没有想要反抗或是找她算账的意思,而是放了碗筷跪在地上拼命给她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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